陳氏眼眸微轉,對著屋內站立的眾丫鬟婆子們示意,讓她們麻麻利利的給這夙沙舞收拾了。
既然馬上要嫁出去了,那她真是一分一秒都不願讓這夙沙舞在這丞相府待著,如若能夠將那二夫人秋娘一併弄走了,那才更是完美呢!
“出去!”
從昨晚一句話未曾說的夙沙舞此刻紅潤的小嘴輕啟,突然冷聲說道。
語落,房內陷入寂靜當中,眾人眼神間有疑惑,有震驚,更有恐慌。
“你……”
白皙圓潤手指拿捏著淡青色繡花錦絹輕抬,指向夙沙舞的方向,適才盈滿笑意的臉頰瞬間冰寒下來。
夙沙舞雖驕縱,卻從來不敢在她的面前放肆,適才夙沙舞突然說出的一句話倒是出乎大夫人陳氏的意料之外了。
“我讓你出去。”
未等大夫人陳氏接下來話語說出來,大紅色紗裙一陣翻飛,夙沙舞猛然間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帶動明晃晃的鳳冠一陣清脆響動,白皙小手直直的指向門外的方向,絕美的小臉冷冷的對著大夫人陳氏說道:“你最好現在就從我的房間來開,如若不然,我立馬死在這裡,讓父親的計劃落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嬌軀微轉,夙沙舞一把將梳妝檯上放著的鋒利剪刀拿在了手中,刀尖朝向修長白皙的脖頸方向,水靈靈的大眼睛帶著些許怨恨的看向大夫人陳氏。
“舞兒!”
未等大夫人陳氏有何反應,一側,哭的仿若淚人般的二夫人秋娘已是猛然間從座椅上站起身來,一雙媚眼帶著一絲恐慌的看向夙沙舞。素手間已被淚水浸溼的繡花錦絹洋洋灑灑的掉落在地面上,伸了伸手,二夫人秋娘又是擔心自己會失手傷了夙沙舞,素手在半空間僵硬片刻,又是硬生生收了回來。
“呵呵,都到了這種地步了,還如此猖狂,難怪會有這般下場。”
三角眼緊盯著夙沙舞梨花帶雨的小臉看了半天,豔麗紅唇輕啟,大夫人陳氏撇了撇嘴角,有些嘲弄的說道。
語落,暗色繡花錦袍微動,蓮步輕移,大夫人陳氏仿若戰勝了的母雞一般,甩動著淡青色繡花錦絹,對著門外走了過去。身後,何嬤嬤等人眼見大夫人陳氏已是離去,也是未曾有何停留,跟隨大夫人陳氏身後,離開了夙沙舞的房間。
片刻,原是吵吵嚷嚷的房間變得分外冷清起來。
哐啷!
夙沙舞白皙小手間鋒利的剪刀掉落地面,撞擊間,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眼見大夫人陳氏暗色繡花錦袍身影漸漸消失在門邊,大紅色紗裙微動,夙沙舞如若脫力般坐在了身後座椅之上。
“舞兒,我可憐的舞兒啊,嗚嗚……”
枚紅色紗裙閃動間,二夫人秋娘一把將夙沙舞嬌小柔軟的身子抱在了懷中,媚眼中晶瑩的淚珠仿若那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低落下來。
相對二夫人秋娘哭的肝腸寸斷,此刻,夙沙舞卻是沉靜下來,悲切漸漸消散,白皙絕美的小臉上一片默然。
白皙小手輕抬,夙沙舞將眼角處還未曾低落的清淚輕輕擦拭而去。
“上妝吧!”
紅潤小嘴輕啟,夙沙舞冷冷的對周側站立的丫鬟和婆子們言道。
吃了這些苦,受了這番羞辱,她遲早都是要討回來的!
相對於丞相府張燈結綵,喜氣沖天,此刻國師府卻是要淡然很多。
床榻上,嬌小柔軟的身軀滾來滾去,卻絲毫未曾有起床的意思。最近她是越來越喜歡這種賴床的感覺了,即便是神智清醒過來,憐卿仍是會這般在柔軟異常的床榻上躺上許久,才懶懶的起床。
清澈眼眸柔柔看著床榻上慵懶仿若小貓咪般的憐卿,白色錦袍周身的冷冽氣息在此刻也是如同陽光下融化的冰雪般迅速收斂而去。
憐卿愛上了賴床,而白斬月則是喜歡上了憐卿起床前二人之間的這份柔柔的寧靜相處時間。
當憐卿琉璃般眼眸睜開來時,白斬月會是第一時間出現在憐卿身側,白色錦袍就這般一動不動的坐立在床榻邊,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看著憐卿。
起初,睜開眼眸,被人這般直直注視著,憐卿還會有著幾分不情願,時日久了,她已是漸漸習慣了這種陪伴,如若哪天睜開眼睛未曾見到那白色身影,憐卿嬌小的心中仿若空缺了一塊一般。
“月!”
嬌小身子微動,憐卿順勢朝著前面拱了拱身子,玉臂柔柔的纏繞上了白斬月腰間的白色玉帶,小腦袋在潔白馨香的錦袍間找了一個舒適位置,躺了下來。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