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為母想,那你這幾日就去你那心儀姑娘家中去提親,儘量在這些時日裡將你的親事給辦下來,這般也算讓我給了你父親一個交代,同時,也是斷了那御史大人府上千金的念想了。”
適才,前廳裡,老夫人也是聽御史大人言語中提及到他那唯一的小孫女金竺蘭對王珺的情意,也是被那女子的堅持感動,老夫人這才一口答應了御史大人的提議。
“這……”
聽聞母親前面的話語,王珺的心不由一陣欣喜,奈何這陣欣喜還未曾在心間擴散開來,便是被老夫人接下來的後半句給凍結起來。
好看的薄唇動了動,王珺卻是未曾說出任何言辭來。
同意吧,聖上御駕親征在外,他和似錦公主的婚事根本沒有可能舉辦的,拒絕吧,一時之間,王珺又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小樣,隱瞞不住了吧!
這下不用屁股開花,老夫人也是要知曉你和那小子的事情了。
相較於王珺的語塞,站於王
珺身後的陳毅卻是在此時有些幸災樂禍的想到。
將王珺清秀俊逸臉頰上的遲疑收入眼中,老夫人這才輕啟薄唇,疑惑的問道:“莫非我兒不想成親,這心儀姑娘之事又是我兒的一個推托之詞?”
駐守邊關,王珺每次回皇都,老夫人都會懷著十二分熱情來為兒子挑選合適的姑娘,奈何每次皆是被王珺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去,如此這般草草拖延,幾日過後,王珺又再次逃之夭夭的回到邊關了。
方才,前廳見他一臉堅定,不像玩笑話語啊!
然,既是心儀已久的姑娘,現下提親娶進家門不是正合適嗎?
心意轉動,一個個想法湧上心頭,老夫人感覺自己也是看不透兒子心中所想所念了。
華美的錦袍一陣翻飛,王珺聽聞母親話語,猛然間從座椅上立起身來,一連串的動作帶動腰間的玉佩長纓相互撞擊發出叮叮咚咚的清脆響聲,欠身立於老夫人面前,王珺這才言道:“孩兒不敢欺瞞母親大人,在孩兒心中確實已有心儀的姑娘,這並非孩兒推託婚事的一個藉口,只是,只是,只是這段時日那姑娘的家人不在皇都城內,想要提親也是要等到她家親人回來之後方可啊!”
不暴露似錦公主的身份,又是要將事情的原委和母親解釋清楚,斷斷續續、磕磕巴巴很長時間,王珺方才是說完。
眼見老夫人輕點了下下巴,王珺高懸起的心在此時慢慢的放回肚裡。
修長的手指為掩心虛的整理了一下錦緞衣服的下襬,王珺這才慢慢的坐回了身後的座椅上。
廳中,老夫人右手轉動佛珠發出輕微的響聲,良久,暗色綢緞錦袍微動,老夫人抬頭看向王珺有些為難的說道:“那御史大人府上的千金小姐……”
於老夫人心中,無論從長相上還是從氣質、背景家教上,她都十二分的中意那溫文爾雅的金竺蘭的。
眼眸低垂,拒絕的話語在王珺腦中醞釀了片刻,剛抬頭準備告知給老夫人,話語到了唇邊卻是被身後陳毅不緊不慢的話語給打斷開來。
“將軍,御史大人府上的千金小姐雖不合你心意,人家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女的,即便將軍你喜好男子,也是要為老將軍的子嗣著想一下啊!”
粗狂的臉頰上帶著誠懇,徐徐道來的話語言真意切。
語落,老夫人手中轉動的佛珠戛然而止,立於老夫人身後的丫鬟輕微的抽氣聲此起彼伏,作為當事人的王珺清秀俊逸的臉頰更是變成了大黑鍋。
陳毅,此番回去,我不將你的屁股打成是平的,不罷休。
風兒吹過,屋內紗帳隨之飄動,屋外的花香混雜著薰香特有的香氣飄了過來。
如若知曉自己此時的沉默會為今後惹來接連不斷的麻煩的話,王珺此時定然不會惜言如金,定要好好地和老夫人解釋一番的。
——
紅衣沒有了蹤跡,傳出去的訊息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一番焦躁之後,夙沙煥徹底的陷入到了沉靜中。
接連這些時日沒有收到那人的命令,夙沙煥也未曾再去焦躁,那人不著急,他更是不再去催促這些行動的進行。
位列丞相,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榮華富貴本可享用一生一世,夙沙煥也不想行駛了這些年的仕途之船會翻在這個陰溝裡。
聖意叵測,他的被孤立或許也持續不了多少時日了,有了李大人相助,那他更是順風順水、越走越高了。
丞相府百花涼亭中,夙沙煥精明的小眼睛虛眯著看向花叢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