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
在這望月王朝,他夙沙煥不知曉的東西多了去了。
想要擺脫外力的掌控?
思慮至此,夙沙煥的枯瘦的身子不由得湧上一陣無力感。
御駕親征前,夙沙煥已然知曉皇上夜臨冥開始懷疑他,經過夜臨冥對夙沙煥的輪番孤立之後,曾經的黨羽反目,甚至連夙沙煥一手提拔的門第學生也是成了陌路。
現下,能夠為夙沙煥所用的人已是少之又少,而這些甘心依附在夙沙煥身側的官員不過是一些官職低微,想要抱著夙沙煥這棵大樹往上爬的人罷了。
明日推舉運送糧草的人選,恐怕他又是要深深地感覺到一次人力單薄啊!
即便再如何難辦,尊上已是發話,那他赴湯蹈火也要完美完成才可,如若不然,夙沙煥自身都不知會受到何種懲戒。
枯瘦的手輕撫額頭,一聲嘆息聲再次從夙沙煥暗紅色的唇間發了出來,一個遲暮老人般的蒼涼漸漸從夙沙煥周身散發開來。
夙沙寧,這般你可是要好好的籠絡住李大人,如若不然,那也只有捨棄手中另一張王牌了!
心意轉動,夙沙煥不由在心中喃喃的想到。
夜色依舊,丞相書房昏暗的燈光在閃爍幾下之後也是猛然熄滅開來,整個丞相府在此刻陷入了徹底的死寂。
黑暗隱匿了一切,也是可以撫平一切。
御書房。
夜臨冥御駕親征,往日人來人往繁忙異常的御書房此刻也是冷清了下來。
御書房內垂下的幔帳皆是周邊小國進貢而來,一匹可值千金,房外即便驕陽似火,火辣的陽光透過錦布之後也變成了仿若月光般的柔和。玉石鋪就的階梯直直延伸至上位那黃金白玉鑄就的龍椅,
龍椅後那黃金鑄就的一條蒼龍栩栩如生,玉案上,焚香爐裡燃燒的香料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不似女子身上的甜美柔香,這種香料更多的是有助於人提神的作用。
黑色鑲金邊錦袍上的金絲繡龍走動間仿若活物一般,金色玉帶束腰,腰間的香囊玉佩墜於其上。來回踱了幾步,夜剡冥這才抬頭,看向身前不遠處的眾人,冷冷的說道:“對於這才運送糧草的將領,你們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聖上御駕親征,糧草緊隨其後,在一場戰爭裡,如若千軍沒有了糧草,那便只有等著任人窄割的份了。
這段時日,攝政王夜剡冥和國師司懿軒忙得都沒有時間陪在憐卿身側,二人便是在緊鑼密鼓的籌備糧草,確保大軍糧草的充足、及時。
現下,糧草已是籌備齊全,接下來便是要將這糧草送往前線了。
糧草重要,在選舉糧草運送人選的時候更是重中之重,
在夜剡冥的問話落後,整個御書房在此刻不由得陷入到了寂靜裡,只有眾人呼吸聲此起彼伏。
運送糧草,這可是一個吃苦不討好的差事。
糧草之重關係整個戰事的勝負,如若可以安全準時的運達,那還好,如若半道出現了任何失誤,延誤了軍機,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對此,朝堂上的眾人可是心中清楚的很,因此,在夜剡冥的問話落下後,眾人連個吭氣的都沒有,皆是不約而同的裝了死人。
夙沙煥枯瘦的身子在官服的包裹下站於朝堂首位的位置上,一雙小眼睛在眾臣身上慢慢的掃視而過。
他可用的人皆是不在御書房中,像是商議這種大事,夙沙舞那些小爪牙還沒有資格參與的。
沒有人可以代替他將人選舉薦出,那隻能由他自己來開口了。
沉吟片刻,官靴微動,夙沙煥將自己枯瘦的身子從佇列中移出來一些,對著一身黑色鑲金邊的蟒袍拱了拱手,暗色的嘴唇蠕動了一下。
話語未曾從唇間傳出,卻已然被夜剡冥冷冷的話語給打斷開來。
“難道丞相大人有何合適的人選要推薦給本王嗎?”
漆黑的眼眸如同利劍一般緊緊地盯著夙沙煥,夜剡冥輕啟薄唇冰寒的問道。
話語在寬敞華麗的御書房中迴盪開來,瞬息,低垂頭顱的眾人在此刻抬起頭來,皆是將視線放到了丞相夙沙煥的身上。
眾人的眼神中有幸災樂禍,有探究,有冷漠,有看好戲……
剛剛在風口浪尖上脫下身來,難道現在又是迫不及待的要坐上去?
未曾對周遭眾人的眼神有過多的關注,夙沙煥輕抬細小的雙眼,狀若隨意般的看向了一身黑色鑲金邊金絲繡金龍的夜剡冥。
冰冷的眼神中帶著絲絲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