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皙圓潤的手指拿捏著淡青色繡花錦絹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淚水,蓮步輕移,暗色繡花錦袍輕微翻動間,大夫人陳氏回身來到夙沙煥右側紅木椅上坐了下來,這才輕啟豔麗紅唇,假意帶著幾分哀愁的說道:“現在丞相府前廳也是沒有什麼外人了,咱們也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妹妹整日陪在老爺的身側,應該也是知道,現如今的丞相府可是和以往榮耀光環環繞當中的丞相府沒有辦法比較了。雖我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相信妹妹也是聽老爺提及過現下朝中的事宜。聖上聽信小人的言語,冷落了咱們老爺,老爺手下的那幫小人更是牆頭草隨風倒,見風使舵,落井下石。如今啊,老爺只能是在朝中尋找一個位高權重之人,得到那人的扶持,才能挺過這一關,重振丞相府往日的光輝啊!”
淡青色繡花錦絹收攏手底,語落,大夫人陳氏微微低垂下眼眸,將眼神中已是壓制不住的笑意悄然隱藏起來。
暗色繡花錦衣袖微動,白皙圓潤的手指將身側何嬤嬤遞過來的茶盞拿於手中,青花瓷茶蓋揭起,盈盈而上的熱氣帶著醇香淡雅的茶香一股腦的湧了上來,衝散了大夫人陳氏暗色繡花錦衣間的淡淡薰香,更是沖淡了屋內飄散進來的絲絲縷縷的花香。
“難道挽救丞相就要把我一輩子的幸福搭在裡面嗎?這不過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想法罷了,夙沙寧跟了你這麼長時間,所以,你捨不得夙沙寧落得這樣子的一個下場,你給夙沙寧出了那麼一個主意,讓的夙沙寧脫困,現下,順應形勢發展,我便是不得不走入到那個火坑裡面去,你恨不得我夙沙舞就落得這樣子的一個下場呢!”
聽聞大夫人陳氏的話語,華麗的紗裙微動,白皙的小手拿捏著手中淡色的繡花錦絹指向大夫人陳氏的方向冷冷的說道。
這可是關係她一輩子的大事情,現下,夙沙舞也是顧不得站立在她面前的人就是掌管丞相府內院的大夫人陳氏了。
語落,淚水朦朧的眼眸微轉,髮髻間垂落下來的長長流蘇隨著夙沙舞的動作一陣晃動,金屬相撞發出清脆的叮叮咚咚聲在前廳迴盪開來。
陽光下,滿頭鑽石珠翠發出的耀眼光澤也是掩飾不住夙沙舞心間的頹然和無助。
蓮步輕移,華麗紗裙微動,夙沙舞朝著上位前站立的夙沙煥走近了幾步,一雙腫脹的大眼睛緊盯著官服下顯得有些枯瘦的夙沙煥痛苦的說道:“如若舞兒真的跟了那個傻子,舞兒一輩子就這麼硬生生的毀掉了,父親,難道您心間真的是這麼想的嗎?難道您就真的捨得將你寵愛的舞兒這麼送給一個傻子嗎?”
從小,夙沙舞心間,夙沙煥就如同一棵大樹一般不動不搖的來替她遮風擋雨,或是愛屋及烏,丞相府中這麼多的兄弟姐妹,夙沙煥一直以來最疼惜的就只有夙沙舞一個人。
事已至此,夙沙舞白皙小手只能緊緊抓住夙沙煥這棵救命稻草,妄想用她的眼淚來博取夙沙煥的憐惜,能夠為了她將這一門親事給推卸掉。
世事變遷,丞相府裡的人走了、換了,夙沙舞卻仍是未曾在這其中參悟到什麼。
夙沙憐卿、夙沙寧,她們何嘗又不是夙沙煥養大的女兒,她們何嘗又不是時時刻刻陪伴在夙沙煥的身側,最後的結局又是如何!
有著‘望月王朝第一美人’之稱的夙沙舞更加會成為夙沙煥手中最得力的棋子!
“唉!舞兒,即便為父心間不忍,那又能有何辦法呢?”
沉吟良久,皺紋滿布的枯手收攏有些寬大的官服衣袖,夙沙煥帶著些許無奈的對著夙沙舞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
聯姻,這是夙沙煥早早準備好要走的一步棋,不是剛剛決定的,而是在許久之前就瞭然於心的計策。決定了,這一步走出去了,那便是再也沒有人能夠讓他將這一步棋子收回來。
語落,夙沙舞不由雙腿有些發軟的對著後面倒退了幾步,腳下一個踉蹌,豔麗的紗裙一陣翻飛,嬌弱柔軟的身軀便是這般直直的對著地面倒了過去。
落地的沉悶響聲摻雜著鑽石珠翠相互碰撞間的清脆響聲迴盪在寬敞豪華的丞相府前廳。
夏末燥熱的陽光透過開啟的紅木門絲絲縷縷的照進了前廳,暖燙了桌椅,更是捂熱了人身上閃閃發亮的錦衣華服。
華麗的紗裙即便滾燙,卻也是溫暖不了夙沙舞冰冷的身軀。
不知是心寒還是恐慌,夙沙舞嬌軀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開來,冰寒的手腳仿若身在夏日一般。
修長纖細的*磕在堅硬的地面,夙沙舞卻未曾感覺到任何疼痛,絕望中,仿若一切在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