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名義是夙沙煥和大夫人陳氏的兒子,在夙沙泰身上卻是找不到絲毫和兩個人相似的地方。
眼見大夫人陳氏站立在前廳門口處,唇角斜斜揚起,一絲淡然的笑容在夙沙泰臉頰上擴散開來。
快走幾步,夙沙泰片刻來到大夫人陳氏的身前,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對著大夫人陳氏深深的磕了一個頭,這才輕聲的說道:“母親大人,兒子回來了!”
一向冷漠的大夫人陳氏此刻已是淚流滿面,暗色繡花錦袍微動,大夫人陳氏圓潤白皙的雙手輕扶夙沙泰錦袖,雙眼直直的看著面前的夙沙泰,豔麗的紅唇微啟,許久,大夫人陳氏方才對夙沙泰說道:“許久不見,我的泰兒又是消瘦不少,這次回來,你在府上多呆上些時日,讓為娘好好地給你做些好吃的東西補補身子!”
白色披風翻飛間,夙沙泰順勢從地面站立起身來,淡笑著看著大夫人陳氏輕聲的回應道:“恩,好!”
眼眸微轉,夙沙泰這才看到前廳處的一幕,光潔的額頭微蹙,薄唇抿了抿,夙沙泰卻是未曾多說些什麼。
在這丞相府中,要問最不缺少的便是眼前的這一幕吧!
不知何時,夙沙煥已是來到了門口處的位置,一雙小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夙沙泰,暗色唇角微動,夙沙煥這才淡淡的對夙沙泰說道:“你隨我到書房來一趟!”
語落,官服下瘦小的身子已然率先對著書房位置走了過去。
相對於大夫人陳氏的激動和興奮,夙沙煥再見兒子夙沙泰,卻未曾有一點父親對兒子的慈愛流露出來,有的只是淡漠和冰寒!
對於夙沙煥的冷漠,夙沙泰雖心間知曉,卻是未曾有過任何疑問。
從小在這丞相府中長大,見慣了爭奪和陷害,在夙沙泰的小心靈中,慈愛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應該在丞相府中出現。
如若今日回到府中,從丞相夙沙煥的臉頰上看到了那屬於父親的慈愛,那夙沙泰反倒是有些納悶和心驚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夙沙煥也是人,他的心間也是有溫情流淌的,只是,在面對這個和他絲毫不相似的兒子夙沙泰時,在熱烈的溫情流淌,皆是被凍結了!
緊隨夙沙煥身後進入到了後院這間寬大的書房中,層層錦緞紗帳垂落在房間頂層,遮擋在窗子邊上。現下夏末陽光燥熱,午後光線更是明亮刺眼,入書房內,有的卻只是陰寒和昏暗!
明明是一個書房,夙沙煥卻是硬將它弄成了仿若囚籠一般!
平日裡,除了夙沙煥,他是不允許任何人隨隨便便進入到他書房內的。
“準備怎麼樣了?”
皺紋滿布的手拿捏著官服衣襬,夙沙煥在身後紅木椅上坐定,這才輕抬眼眸,一雙小眼睛緊盯著夙沙泰,冷冷的問道。
“都訓練差不多了,中間我讓人加大了藥物的用量,現下,可以說照著父親您之前的那些有了更加大的進步。他們現在不再是隻會賣命的死人,而是也會動用招數的武林高手!只要父親一聲令下,他們隨時可以服從命令。”
聽聞夙沙煥問話,夙沙泰不由躬了躬身,對著夙沙煥恭恭敬敬的回應道。
說到他這些時日訓練的那些人,一絲狠厲不由從夙沙泰俊朗面容上一閃而過。
“好,好,呵呵呵呵,你辦事我放心!”
皺紋滿布的枯瘦輕輕地拍了拍夙沙泰的肩膀,不由滿意的說道。
現下,有了這個助力,以後,他的腰板更是可以挺直了!
不要把他給逼急了,不然,他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夠作出來的!
一雙小眼睛虛眯起來,心意轉動間,夙沙煥不由暗暗地想到。
有了夙沙舞這顆棋子牽制李大人,時日長久,夙沙煥和李大人也是漸漸地登上了一條船,這邊只要夙沙煥有所動作,另一邊,李大人已然心意瞭然的將夙沙煥的意思表達了出來。
周浦乃是征戰沙場十幾年的老將軍,戰功累累,為人更是正直,糧草這種重大的事情唯有交到這種人的手中,才能使得民眾和朝臣皆是放心下來。
李大人將周浦舉薦成運送潦草的人選之後,幾乎未曾得到任何人的反對,即便是攝政王夜剡冥和國師司懿軒也是未曾想到有何不妥的地方。
敲定周浦護送糧草,丞相夙沙煥愁雲密佈的蒼老臉頰上這才算是浮上了絲絲的笑意,暗地裡,夙沙煥更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國師府後花園中。
夏末,繽紛百花極盡全力的在凋落前盡顯完美姿態,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