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遞過來的精緻點心,憐卿開口問道。
這點心是白斬月每到一處,便是會親自下了廚房做好了帶在身上,專門給卿卿吃的。當然,作為憐卿身側的紅衣——紫玉,也是隨之有了口服,可以討得一二,那夜剡冥和司懿軒就只有眼巴巴看著份了。
“現在我們算是已經進入血靈淵周側的山脈了,這血靈淵被四面大山圍住,要想進入血靈淵,那必須要先上山,然後,從山壁間再下入到血靈淵中。我們現在就處於上山的階段,看現在,應是在半山腰靠上一點的位置了!”
司懿軒站起身踱步打量了一下週圍的地勢,沉吟了片刻,這才說道。
“這一路走來,遇到的人不過零零星星幾個,沒有想象中的那種爭奪呢?”
吃了一口香甜可口的點心,憐卿不由有些疑惑的問道。
在起初下馬踏足山脈時,憐卿還見到一些武林人士朝著山脈中行來,想要應是為了七彩玲瓏花而來,可是,如今他們一行人已是來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怎的未曾見到再有別的勢力前來呢?
天材地寶,不應是腥風血雨嗎?
難道此刻的風平浪靜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假象寧靜?
“通往血靈淵的山脈就有四條,這四條山脈每一個都是寬大的很,這般地勢,相遇也是有些難啊!”
夜剡冥將嘴中咀嚼間散發微微苦澀的草根吐了出來,回應憐卿話語道。
聽聞夜剡冥話語,憐卿不由也是再次將視線放到了周圍的景物上。
盛夏已過,百花到了最後生命絢麗的最後一刻,時日過後,便是到了百花凋零的時候,此刻,萬物的葉子的顏色皆是隨著節氣的變化從翠綠色變成了墨綠色。
山石間的草被本就矮小,此刻,憐卿等人坐立休息的又是山脈林木遮蓋處,稀稀疏疏的雜草幾乎都是能夠看到下側發暗的山石。
就在憐卿剛剛想要收回視線的時候,這個時候,一個身子黑綠色的東西卻是從遠處飛快的朝著憐卿等人這邊遊走了過來,起初,憐卿以為是自己太過於勞累,眼花了。
可等到那黑綠色的東西越發接近眾人的時候,憐卿這才猛然間察覺到,黑綠色物體遊走並非自己的眼花,那結結實實就是一條甩動尾巴高速對著他們衝過來的——蛇。
“那……那……蛇啊!”
當憐卿將那遊動的物體認出來之後,一雙眼睛在此刻驟然睜大,紅潤的小嘴都是有些蒼白的抖動開來,結結巴巴的說了半天,才算是將最關鍵的詞彙說了出來。
左手一伸,寬大的白色錦袖將憐卿嬌小的身子摟入懷中,右手凝氣成冰刃,下一秒鐘,那快速遊動的黑綠是小蛇已是被白斬月斬下了腦袋。
“卿卿!”
輕拍懷中仍是有些瑟瑟發抖的憐卿,白斬月輕柔的叫道。
一側,夜剡冥和司懿軒也已是心疼、擔憂的圍攏在了憐卿的身側,兩雙眼睛緊緊地看著那微微顫抖中的嬌小身子。
“卿卿,沒事了,不用怕,那蛇已經死了。”
這時,紫玉也是開口勸慰憐卿說道。
這般許久之後,憐卿這才從白斬月懷抱中抬起頭來,精緻的小臉間仍是一片蒼白,琉璃般的眼眸有些忌憚的看向了已是身首異處的黑綠色小蛇。
起初,她對蛇只是簡單的有些害怕,根本就沒有到這種見了之後就恐懼的大腦空白的地步。現下憐卿對蛇的恐懼還要得益於她那人面獸心的姐姐。
幼小的憐卿沒有父母的關愛,沒有其他人的憐惜,每日過得小心翼翼、處處討好別人,最後卻總是會受到那些黑心人的欺辱。
她八歲生日,沒有受到任何禮物和祝福的憐卿心情低落的回到了屬於她的小房間內,沒有開燈,躺在有些簡易的小床上,周身卻都是滑膩膩的東西在遊動,揭開棉布,隨手開燈,入目卻是滿滿一床的蛇,大小不一、顏色不同,就那般趴在憐卿床榻上,相互之間纏繞在一起,對著幼小的憐卿不停的吐著鮮紅色蛇信……
驚恐中的憐卿大腦一片空白,她最後一點意識便是停留在門口那放肆大笑的姐姐身上,接下的事情因為憐卿昏迷過去了,所以也是不知道了,可憐卿卻依稀記得,面對姐姐這般惡劣的行徑,她的父母卻是連一句訓斥都沒有。
她是幸運的吧?
雖二十一世紀年輕的生命悲慘結尾,可在這裡,她找到了愛她的人,找到了會用生命來保護她的人。
一床滑膩膩的蛇,她只能驚恐無助的大喊大叫,此刻,她卻是有了溫暖的懷抱,有了幾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