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又一手推著憐卿往那邊的雅座走去。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面,憐卿將自己講給過夙沙寧的那番說辭又重新背了一遍。而夙沙寧也是抓著大夫人陳氏的手,一次又一次地解釋著憐卿已經失憶了。縱然如此,大夫人陳氏還是一遍又一遍的問了。
這種前前後後、迂迂迴回的試探,憐卿已經習慣也已經厭煩了,卻還是耐著性子好脾氣,“是,憐卿確實是失憶了。”
大夫人陳氏又是忍不住一陣感慨,“憐兒這是受得什麼罪啊,好不容易回來了,卻還失憶了。”她心裡面其實早就已經是樂得找不到北了,此前還擔憂夙沙寧是上了憐卿的當,今日真正驗證,總算是放下心來。不過這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全做足的,“憐兒既然回來了,為何不回去府上,你爹爹,還有我,都是十分想念你啊。”說著,大夫人陳氏還不忘記再擦了擦眼角。
還沒有等憐卿回答,大夫人陳氏又接著自己的話往下說了起來,“寧兒,你也是的,和你妹妹見著了,怎麼就不知道回府上通報一聲。”
夙沙寧低頭,“是,母親大人教訓的是,是寧兒考慮不周到。”
“大夫人,是憐卿還沒有做好準備,不能怪姐姐。”
“憐兒,怎麼叫我大夫人呢,憐兒還是不願意喚我一聲母親嗎?”大夫人陳氏用一雙哀切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憐卿。
憐卿垂下眸子不說話,這戲演得也太過了吧,她可不記得眼前的這個婦人是這具身體的母親,尤其是對方的眼睛裡面還閃爍著算計的意蘊。
“倒是我逼憐兒太急了。”大夫人陳氏手中的絲帕又沾上了眼角。
“母親,畢竟妹妹多年未回來,而且還失憶了,難免對我們會陌生,所以母親,我們就多給妹妹一些時間吧。”夙沙寧安慰道大夫人陳氏。
喵的,明明是不想讓我回去,還裝作一副哀哀怨怨的模樣來,憐卿腹誹,繼續扮著可憐。
大夫人陳氏低低地嘆一口氣,略帶惋惜的語氣,“憐兒覺得什麼時候準備好便就什麼時候回去。”完全是一副慈母的姿態。
“好。”憐卿簡單的應答下來。不過今日單靠著玉姐姐這張臉面,想必明日整個皇都都是清楚國師府有美人了,而玉姐姐身邊戴著面紗的她,也自會被多人調查。如此,就算是大夫人陳氏以及夙沙寧百般阻撓,很快她那個多年未見的父親就會親自來接她了。畢竟,她的手上,可是攥著歐陽世家這張王牌呢。
大夫人陳氏又是一番寒暄之後,才是施施然的離開。
“妹妹,我今日出門前母親還在禮佛,沒想到竟是在這兒碰上了。”夙沙寧很有解釋的嫌疑。
雖然夙沙寧看不到,但是憐卿還是笑了笑,何為真假,她還是可以分得清楚的。夙沙寧這樣無力的解釋,倒是多此一舉了。
“那位是寧小姐的母親啊,怎麼瞧著不像啊。”紫玉繼續拆臺。
夙沙寧的臉色變了變,她生平子記恨的,莫過於有人在她的面前揭穿她的出生。那些掩藏在心底的自卑和低微,迅速破土而出。就算是無心之過她都不能夠原諒,更何況紫玉是有心為之呢。
“女兒最像父親。”憐卿心情好,於是便為夙沙寧解圍。
夙沙寧難得感激地看了憐卿一眼,她的母親本就是因為出身卑微的原因,在丞相府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後來更是被折磨致死。
而在夙沙寧的親生母親死後,夙沙寧更是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即便是被過繼給了大夫人陳氏,卻仍是沒有得到庇佑。責罵和毒打還不算,還要忍受著,她兄長的騷擾。這樣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也幸得後來有了望月第一才女的名號,這才是有資本可以仰著頭來走路。那些不斷在體內騷動的**,正是支撐著夙沙寧想要變強的理由。
在外人的眼中,她夙沙寧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是望月王朝的第一才女,在眾多千金小姐的面前趾高氣揚、驕傲自負,卻鮮有人知曉,她私下裡過著卑躬屈膝、苟延殘喘的日子。
或許,夙沙寧也並不一定是要非夜剡冥不可,也不過是恰好她喜歡的型別,以及她想要的權勢和榮華,恰恰都是在夜剡冥一個人的身上所體現出來了罷了。而夜剡冥那權勢和地位,也正是能夠與丞相府相抗衡的。夙沙寧想要的,莫過於是一個能夠擺脫丞相府束縛和要挾,並且能夠日後富貴添花的生活。
若是有能夠牽制住丞相府的更加強大的力量願意找上夙沙寧的話,她也是絕對不會去排斥、去拒絕的。苦難受過的實在是太多,也就決定了她的心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