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非誰不可,也沒有規定說我們喜歡了一個人,不被那個人放在心裡珍視,就再也不允許喜歡旁人了。所謂阻礙,從來都是與別人無關,阻礙的本身,除了你自己,誰也沒有能力去構成。
似錦公主的這番話,讓夜臨冥想起來自己孤枕難眠的夜晚,也有幻想過要娶一心愛之人為後,於是便就每日將百官們勸其充納後宮的奏摺,一一駁回。如今夜臨冥總算是豁然開朗,原來,他也是為了等那麼一個人的出現。就像是夜剡冥為了憐卿誰都入不了眼的誠然,就像是似錦公主為了等待愛她的那個人而決定放下司懿軒的決然。
“以前總認為,女孩子麻煩,可是如今看來,似錦比這天下的男子,都不遜色。”那些少年時候所有的隔閡和誤會,卻終歸是抵不過血脈相連,尤其是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他會和似錦公主會有現在的關係,這是夜臨冥此前怎麼也想不到的。就算是得知似錦公主中了毒的時候,夜臨冥所想的也不過是要救她於水火之中,自然也是為了大局著想。即便是在那個時候,夜臨冥也沒有想過,要和似錦公主改善關係。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夜臨冥才會有一種再強烈不過的感覺,這個女孩子,是他的妹妹。
“有皇兄這樣的榜樣存在,似錦自然是不敢懈怠的。”似錦公主嫣然一笑,縱然是不施粉黛,對於男子也是有著足夠的吸引力的。
“似錦,他日班師回朝,和皇兄來個約定可好?”夜臨冥看著似錦公主問道。
似錦公主施施然,“皇兄請說。”
“若是回來,兩年之後,假使似錦沒有碰上如意郎君,就讓皇兄做主,說門親事給你。”
似錦公主終於是笑出了聲音來,“皇兄這是要逼婚嗎?”
“似錦要是這樣認為,朕也不否認。”夜臨冥也是笑意濃濃。
“好。”似錦公主朗聲答應下來,“到時候,全憑皇兄做主。”倘若是真的遇不上那樣的人,就全憑夜臨冥來做主好了,似錦公主相信夜臨冥的眼光,他是不會害她的。
夜臨冥順著似錦公主的話,甚至是覺察得出來,他和似錦公主的關係,又比之前上了一個臺階。他們兩個人之間,被一陣溫馨的氣氛所圍繞著。難得有這樣的時候,夜臨冥和似錦公主,皆是都沒有開口破壞這氣氛。
率先打破這氣氛的人,是似錦公主,“皇兄,難道你真的沒有事情,要跟似錦說嗎?”似錦公主也得了情報,說輝剎國現在已經是有所行動了。就在她來這御書房之前,她已經瘋癲了的母妃,竟是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當然這清醒也不過是一時之間罷了。還懇求於她,希望她送情報給令狐君。
那個可憐的女人,一生活在別人為她編織的謊言,以及自己編織的美夢裡面,是有多麼的可悲啊。也正是因為有蓮妃這樣的例子存在,才讓似錦公主,更加堅定了要徹底放下司懿軒的念頭。那本就已經足夠強烈的念頭,瞬時就更為鞏固。似錦公主不希望,她,也步自己母妃的後塵,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活得窩囊悲哀。
愛不是束縛,可是偏偏就是有人,活在愛情裡面猶如身處牢籠之中,一生都作繭自縛。有時候也明知道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卻執迷不悟。沉迷於那個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並且實現的美夢之中,這其實,已經算不上是愛或者喜歡了。愛情,讓人歡喜讓人憂,卻不會讓人丟失自我且沒了驕傲。
“夜似錦聽旨。”夜臨冥起身,看著似錦公主的目光裡面,多是欣慰。
似錦公主抱拳雙膝跪地,“臣妹夜似錦,接旨。”
這一刻,夜臨冥和似錦公主的身份不是兄妹,而是君臣。
“夜似錦,朕今日……”
臨行之前,夜臨冥親自出城去送似錦公主。雖說是身穿便裝,但是有見過夜臨冥的人,還是將其認出來了。
似錦公主已經是男兒裝的打扮,盔甲穿在身上,瞧上去倒也是威風凜凜。
夜臨冥見似錦公主與他告別時候的表情,竟然是帶著一絲悲壯的。胸腔之中,有一個想法正欲噴薄而出,夜臨冥快速地將其抓住。嘆了一口氣,行至似錦公主的跟前。夜臨冥並不說話,而是動作緩慢地為似錦公主,理了理身上的盔甲。
其實,似錦公主臉上的那一絲悲壯,並不是尋死之意,而是要代替她的母妃,與輝剎國的所有的一切徹底斷絕。自此之後,她母妃的故土,便就是望月王朝。
官道兩側的百姓雖然熙熙攘攘地擠在一起,卻是一點兒都不喧譁,他們的聖上,如今正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與他們一道,送著遠征的大軍。那些太早時候的揣測和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