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三分之一、五分之一,她行不行?”
“你要懂得一點,娶妻娶賢,尤其是你這樣的,更要看重這一點。”見兒子默然而對,他又接著說道,“我覺得相比之下,以前跟你見過面的那個中科院的人,就要好得多——而且你們的專業是類似的,以後還能彼此幫襯著對方,一舉兩得。”
程牧陽苦笑:“跟我專業是類似的,你就不覺得她也會在實驗室呆得忘記出來?”
“不會的,”程志宏連連搖頭,“那個女孩子我又不是沒見過,她的生活安排得很合理——你前段時間沒經常回家,她還經常打電話來問候我們,有時候還上門來……”
是這樣啊,呵,原來是在這兒等著,真沒想到徐曄會有這麼大的耐心,在被他拒絕過那麼多次之後開始走父母路線了……而且走得很成功。他一點也不意外,她那樣的人,想做什麼都是會成功的。
看見程牧陽臉上流露出些許嫌惡的表情,程志宏又再度勸說道,“這個徐曄雖然是急了一點,但是人家分明是衝著你來的,這也是她喜歡你的體現……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她難道不比田田更適合麼?”
“你也說了,這種時候這種心情,你們都是經歷過的,都是理解的,那還為什麼要把兩個人放在一起比較?”程牧陽抬眼看著父親,“這是很沒意義的行為,就算田田可能什麼都不好什麼都不如別人,但是我就是喜歡她,別人什麼都好,但別人不是她。”他不是沒有比較過,但是比較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你已經三十一歲了,按老家的演算法就是三十二了,就算你不為我們考慮,也要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你不是十七八歲的年輕孩子,說一聲喜歡就可以什麼都不要!你不能那麼幼稚!”
“我知道我不小了,所以我很慎重,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否則我大可以隨便找一個人就娶了算了,不用等到現在。”程牧陽站起身來看著他們,“我和田田都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們知道這絕對不是一時熱情衝昏頭腦。我會對我自己的人生負責的,這一點請你們放心。其他的,就不必多過問了。”說完便離開了家,沒有發脾氣,也沒有冷言冷語,就連最後關門的時候都是輕輕的一聲,卻透著一股凜然的堅定。
這是他多年以來第一次這樣堅決地與父母站在了對立面,卻始終認為自己應該堅持下去。愛是沒有形式可以依據的東西,至深則無言,至切則無聲,我們究竟是如何相愛的,是不能夠向別人標榜和炫耀的,只需要我們自己知道。火花四濺的激情可能難以長久,細水長流的平淡可能讓人厭倦,但是隻要彼此間還會互相支援和理解,一切困難就都不存在了。
如果愛是以年齡、收入、學歷作為依據,那麼愛就完全失去了應有的樣子,但是人們往往願意這樣比較,這樣選擇,並且稱呼這種感情叫做“理智”——如果總是那麼理智,就不會懂得愛情了。他覺得這一生,至少要不理智這麼一回;比這更美好的,是還有這麼一個人,願意陪著你一起不理智。
“哎,我覺得,是不是我們倆太好了太順了,所以招人嫉恨哪?”田田摟著他的脖子分析道,“老天也看我們不爽,非要找點障礙出來給我們添堵……不然為什麼我們什麼坎都過了,反而是在當初覺得最容易過的一關上被擋住了呢?”
程牧陽笑著點頭:“你說的對。”
“我剛才出來的時候我爸問我去哪兒,你猜我說什麼啦?”
“什麼?”
“我說,去私奔!”田田露出得逞的笑,看了他一會兒又嘆息,“唉,要是再年輕個十來歲,說不定真就能拉著你私奔去了……我們一起到美國去,大隱隱於市,誰都找不到我們!”
年輕十歲的他們是什麼樣,她在哥大里剛剛混了個生活能自理,他則大學剛剛畢業,都是躊躇滿志的年紀,還都覺得愛情離自己很遙遠,是一件不必為之著急煩惱的事情。而如今他們更不可能為了愛情背棄一切,那才是極為幼稚可笑的做法。他們應該且必須去做的,是要為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做出所有的努力和貢獻,讓所有人都看到他們堅定的信念。即使看不到未來,即使看不到希望,那也是暫時的,也會依然相信,自己錯不了,自己選的人生錯不了。這才是真正的對自己和所有人負責。
“還好這邊的工作已經確定了,隨時可以上班,”田田對他說,“我可以先回來,畢竟離得近一點,問題會比較好解決一些。”
“你……確定?”程牧陽輕聲問道,“那邊的工作,你可以不要了?那你的綠卡呢?”不僅是綠卡,還有其他所有的東西,數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