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來博士是跟的Wilczek教授,”程牧陽的解釋根本就是雪上加霜,“以前我在物理年會上見過他,他說認識我,看過我在PRL(即 Physical Review Letters物理評論快報)上剛發的文章。其實那是我在那上面發的第一篇,覺得挺受寵若驚的——他是國際上研究黑洞理論的權威,黑洞理論裡有一個基本的概念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叫Wilczek捕獲面……”
他這段話說下來估計在場就只有田田能聽得懂了,可就連她也都沒有願意聽下去的意思,只有大寶在猥瑣地笑:“哎喲還認得你導師啊?那就是師妹咯?”
“算起來的話,”程牧陽居然還眨眨眼睛想了想:“是師姐吧,她比我高一屆好像。”
師姐……他他他他他才見過幾次面都知道人家芳齡幾何了,還隨便聊一下還而已!她費了多少年功夫才讓程牧陽記得她生日啊!田田那顆剛癒合的玻璃心頓時又碎成了渣渣。
想太多(2)
16。
“師姐啊,師姐也挺好的,”大寶不知是故意要逗程牧陽說話還是怎樣,一個勁把話題往上面引,“你上學早吧,大幾歲啊,不說女大三賽金磚女大五賽如母……”
田田忽然激烈地咳嗽起來,大寶錯愕地看著她:“你怎麼了?”
“賽……賽什麼?”田田咳得差不多的時候抬頭問大寶,“你剛說什麼大五賽什麼?”
“賽如母啊!”
“乳母?”田田一臉的匪夷所思,“奶孃的那個?”
“……”這下換大寶嗆著了,“我說你注意聽點兒上下文好不好啊,怎麼你每次都能把人家的話聽得這麼猥瑣啊?”
“是你說得不清楚!”田田抗議,“乳母如母不都差不多嗎,你自己說得那麼猥瑣我當然往猥瑣了想啊!”
“你就是耳朵背還不承認,上次我說蔡康永那書的時候可什麼意思都沒有,你非要聽成那什麼……”
“聽成什麼了?”程牧陽好奇。
“哎喲別說別說求你了,”田田趕緊扯了大寶的袖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
“上次我說,啊,那本書名字叫《蔡康永的說話之道》,我也記錯了,給記成‘說話智慧’了,結果這個人……”大寶很惡劣地沒有理睬田田越來越紅的臉,“她當時就驚了,刷得一下子就站起來,什麼?!蔡康永說話還自*慰?!聲音還非說那麼大,旁邊人都看著她……”
“就是你說得不清楚啊……”田田尷尬地看著笑翻了的一群人,“我又沒看過這個書我怎麼知道!”
“算了這次我同意大寶的,你耳朵就是不好,”豆豆也開始抨擊她了,“初中畢業我們體檢的時候,其他人都體檢完了她還在那磨蹭,老師問她怎麼還沒弄好,她都快哭了,說為什麼要咽尿啊他們是怎麼嚥下去的啊……”
石頭和程牧陽此時都在喝湯,聞言同時默默放下了湯碗。
“不是讓你別說的嗎!”田田惱羞成怒,“你這個小賤人!”
“哎呀大家都知道,當時都傳遍了……”豆豆笑著擺手,“沒事沒事,都過去了過去了啊,年少無知……”
“哦哦哦還有,”大寶忽然又想起來,“以前孫燕姿那個《神奇》裡面有句‘我們倆穿著布紗’什麼的,結果她還疑惑這個歌詞為什麼要寫‘我們倆穿著褲衩’還跑來問豆豆……”
田田破罐子破摔地繼續吃飯:“哎呀隨便啦隨便啦你們說吧說吧我不在乎……”
“說到歌詞我好像也記得一點,”程牧陽興致勃勃地參與進來,“小時候有一次去看白毛女的演出,人家在唱‘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她還非要問她媽,北風拿個錘,雪花拿個瓢,他們要去打架嗎?”
又是一陣爆笑,程牧陽忍著笑接著說:“她小時候說話聲音還特別大,她媽媽嫌她煩,就甩開她說‘打個錘子嘛,莫要吵!’”
“哎毛頭你這句話學得好像啊,”豆豆驚訝,“田田她媽就是這麼說話的,動不動就是X個錘子嘛……”
“哦我又想起來一個!”豆豆舉手,“還是小學時候,聽《瀟灑走一回》裡唱‘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她聽成了‘天地悠悠鍋殼重重,炒起又炒落’,還在問我媽說炒菜是不是很瀟灑……”
“嗯對對我也記得,我媽後來還跟我爸說來著!”
“你們一家都是壞人!”在眾人樂此不疲的笑聲裡田田小聲抗議著,仍然在不屈不撓地扒著飯,耳朵已經紅透,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