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三歲就有了你吧?”
汪可敬看看她,又看看大家,撓撓頭皮道:“告訴你們吧,我媽就是我親生媽媽,她今年……今年……都四十多歲了吧,你們不用奇怪的,我們這山野之地,空氣清新,水土養人,不要說三四十歲的人象二十來的歲人,還常有百歲老人,他們出山到城陽步行八十里地,都是當天一個來回,人家都以為是四五十歲的壯漢子呢!給你們說個笑話吧,”
大家一聽他要說笑話,都往他身邊挪動;就聽汪可敬笑道:“以前有個外地人來我們這裡,看到那山腳下一個白鬍子老頭拿棍子打一個黑鬍子老頭,打得黑鬍子老頭抱著頭在地下打滾兒,他看不過去了,便上前勸;那白鬍子老頭罵道:‘你客人給評評理,他爺爺跟他爹在山那邊挖地,我讓他給他爺爺他爹送飯,他倒好,嘴裡應著卻跑這玩來了!小孩子不打不成才,這麼貪玩還不該打?’那客人一聽,頭都大了,這黑鬍子老頭怎麼說也有五六十歲了,爹和爺都還活著,那可真是舉世罕有啊!便又問:‘他即便不聽話也該他爹他爺打,你幹嗎打他呀?’那白鬍子老頭一聽把眼一瞪:‘怎麼,我教訓我的重孫子不行嗎?’”
眾人一聽,鬨堂大笑。鬱小風道:“阿敬慣會胡扯,誰信他才是大傻瓜!”
大家轉回宿舍,汪可敬便說:“大家且先歇著,我去幫著做飯。”程佩瑤道:“還是我們去吧。”汪可敬道:“眾位遠來是客,如果不想歇著,就去外面走走,欣賞欣賞我們這裡的鯉湖八景;這可是城陽的文人墨客二百年前評定的,山腰亭子裡還有他們的八景題詩呢。”
大家一聽,都要去外面走走。
汪可敬便去廚房,幫母親做飯。他一邊燒著火,一邊問:“媽,咱們家真的把下人全辭了?”汪母笑道:“可不是,你爸爸說是什麼剝削,給了全年的工錢辭了。如今他們都種著咱們家的地呢!咱家只按你父親意思留了二百來畝水田。”汪可敬道:“那就讓媽媽又忙又累了!只是咱家那些田地怎麼種?”汪母笑道:“田地更不用你操心,咱這裡又不缺水,前幾天一放水只用三天就把秧插完了。”
汪可敬奇道:“不會吧?那麼多田三天就能栽完?媽媽真太能幹了,連栽秧也栽得這麼快!”汪母笑道:“哪是我能幹,一說是栽咱們家的秧,四下鄉鄰都先來幫著咱們栽,我和秀秀只是在家做做飯、燒點水。”
汪可敬笑道:“那也夠忙的!”
汪母笑道:“也不是什麼重活,就是些家務,況且你爸爸不常在家,有秀秀幫我;忙的也就是些小學校的事,一說是免費教孩子們啊,你看多遠的都往這送,山裡人吃盡不識字的苦,誰不想讓孩子多學點啊。我想再辦個夜校,那樣的話,無論老少都能來上學了,就是缺老師。”
汪可敬指指外面笑道:“我們那一幫子都幹什麼的?等會兒給中隊長說說,看能不能派幾個人來。媽,你看要幾個人才行?”汪母笑道:“有三四個就行!”汪可敬又問:“媽,你說我爸不常在家,他忙什麼呢?”汪母道:“他領著紅槍會在四凰山將軍嶺練兵,好幾個月了,很少回來。”
紅槍會本是中原一帶民眾自發組織的武裝團體,原本是保鄉抗匪,楊靖宇等人就曾利用紅槍會組織過農民暴動,後來被別有用心者利用,其組成性質、組織形式逐漸複雜、荒誕。
汪可敬沉吟道:“那我在家還不一定見到爸爸;媽,咱們家還有馬沒有?”汪母道:“就為著聯絡方便,馬廄裡常年備著馬,你想去見你爸?天太晚了,你又沒吃飯。”汪可敬道:“我上山吃去,這一走不定什麼時候才能跟爸爸再見,我去看看他,我給他帶的還有好東西呢!可是,媽,兒子這回可沒給你帶什麼回來。”汪母笑道:“媽媽要你帶什麼?只要你平安回來就是帶給媽媽最好的禮物!”
汪可敬一笑,站起來忽然在母親臉上親了一下說:“那好,我這就上山去看看爸爸。”汪母笑道:“你這孩子總是瘋顛顛的,不怕人笑話!”汪可敬邊往外走邊說:“那怕什麼,我小時候媽媽不知一天要親多少回呢!”
汪可敬走到門口,便見汪可秀提著竹籃進來,看見他就遠遠地趔著身子喊道:“媽,我哥又說我壞話了麼?媽,他才回來就打我,你打不打他?”
汪可敬瞪瞪她:“沒功夫理你!”急匆匆地走出門。剛把馬牽出來,就見妹妹慌慌張張地跑出來,拉著他央求道:“哥,好哥哥,帶我一塊去好不好?爸爸好久沒回來了,我也去看看!”汪可敬道:“這又求著哥哥了?現在天太晚不行, 明天再去。再說哥還有正事,要快去快回。”汪可秀便拉著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