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心,生怕身後的萌萌會忍不住哭出來。
“呼……”長長舒一口氣,秦軻拍拍胸脯,襯衫後面已經溼了一片。
“你不會想就這樣一走了之吧?”蘇念不知何時出現在秦軻的身旁,臉上倒是沒有太多離別的傷感。
要不是萌萌,她和秦軻或許這輩子都沒有交集。
秦軻一怔,悻悻地摸摸鼻子,“我像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嗎?”
蘇念本來想說是,可是在看到秦軻那雙憂鬱的眸子時,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搖搖頭,嘴角泛起微笑。
“放心吧,以後每天我都會來的,你只要把藥材準備好就行。”秦軻回以一笑,旋即掏出手機問道:“你有這玩意嗎?我們可以互留個號碼。”
蘇念本來還想掏出手機的,可是一看到秦軻的手機是最新的ipone6s,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劈手奪過ipone6s,幸好秦軻沒有設定任何鍵盤鎖。
找到聯絡人,手指飛舞,很快,一串的數字就輸了進去,然後撥通號碼,感覺到口袋裡手機的震動,這才結束通話,得意地揚揚眉,再把手機還給秦軻。
“好啦,除非你醫好我妹妹的病,不然就別想逃出我的掌心。”
望著蘇念臉上盛開的笑容,秦軻是一陣發愣,眼前的少女算不上是大美女,但是她笑的時候很好看,淺淺的酒窩,眉宇間常有的憂鬱,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無一不吸引人的眼球。
“喂,跟你說話呢!傻笑什麼?”蘇念伸出一隻手在秦軻面前晃了晃,想將他從陶醉中喚醒。
“額……”秦軻臉上大臊,尷尬地撓撓頭,“你笑起來真美!”
蘇念俏臉也是一紅,笑罵道:“呸,色狼!還自詡俠客,古時候有耍流氓的俠客嗎?”
“夫詩曰,故變風發乎情,止乎禮義。發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禮義,先王之澤也,我只是順著本性,哪有耍流氓?”
“哼!我讀書少,你別拿這些之乎者也來騙我。況且我還知道史書上說荊軻是個冷酷的俠客,哪像你這般油嘴滑舌?”
“……”
秦軻無奈地搖搖頭,敗下陣來。
“我笑的時候,真的很美嗎?”蘇念摸著臉頰問道,她已經很久沒笑過了,自從父母相繼去世之後,她的字典中就少了“笑”這個字。
少女的轉變讓秦軻一怔,旋即認真地點點頭,“很美!所以你以後要常記得笑。”
蘇念愣了很久,從秦軻的雙眼中她只看到真誠,但是自身的遭遇讓她深深明白,經常笑是不可能的,每天能不哭就是她最大的奢求。
不想讓面前的少年失望,蘇念用力地點點頭,“我會努力的!”
離開蘇念之後,秦軻和父母一起回到自己的家,說是自己的家,可他還從來沒見過。
秦軻的父母都是白領,雖然算不上豪門富家,但過的也是小康生活。
房子是在二環買的,裝修得富麗堂皇,用秦軻的話來說,這比燕太子丹的宮殿還要輝煌,僅次於燕王蓋的碣石宮。
看著兒子那驚詫的表情,秦父秦母暗地裡擔心,兒子都出院了,病怎麼還沒好?難道真如醫生所說那樣,失憶了嗎?
比起失憶,他們更相信兒子是在逃避,兒子之所以住進醫院,是因為他害怕高考,離家出走之後,精神恍惚間,被車撞了。
現在的孩子,除了奧數,周樹人之外,還怕高考,或許最怕的也是高考。
高考是農村孩子一鳴驚人的機會,是城市孩子向人炫耀的本錢,高考是公平的,顯然也是殘酷的。
如果時光可以靜止,很多學生都願意停留在高三的那一年,生活充實卻永遠不需要高考。
他們都知道大學的生活很美好,可是要邁出那一步實在太難,父母的驕傲,老師的希望,都壓在少年瘦弱的肩上,很多人都被壓的喘不過氣。
以前的秦軻就是這樣一位,被壓力拖垮的少年,所以現在他的父母也不提此事,兒子裝瘋賣傻,他們也陪著演戲,不過現在已經是五月中旬,距離六月份的高考只差十幾天。
秦軻在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落下的課程非常多,試卷足足有五十多張沒有做,班主任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讓秦軻趕緊回校,不然真的邁不過高考這道門檻。
吃過晚飯之後,秦軻並沒有立馬回房,望著幾次欲言又止的秦平安,笑道:“你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大丈夫從來都不吞吞吐吐。”
不習慣叫爸,只用你來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