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接下來,眾人跟著天陽在城內胡亂溜達,俺便成了X光射線集中靶。
傍晚回到天陽家,那兩人仍然沒有動靜。天旋深深地嘆氣,推了推我:“走,咱倆去叫他們出來吃點東西。”
我撇了撇嘴。“還是你叫吧!”
隨便哪個我可都惹不起,鬼才想去觸那黴頭。天旋沒好氣地拍我的頭:“死丫頭,關鍵時刻怎麼就沒同事愛了呢!”
“他們哪輪得到我叫?”
“哼,天權你是叫不動,可南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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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真的累了
我沉默。何宗緒,何宗緒,他真的有把我放在心上嗎?咬唇掃了一眼裝作漫不經心支著耳朵聽我們聊天的北斗等人,心下一橫,管他呢!丟人就丟人吧!去問問看也好,免得自己在這裡不上不下地瞎擔心。
隨著天旋走上樓,何宗緒的房間靠外,可門敞開著,我們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半個人影都沒。正在疑惑之時,幾道巨大的響聲傳來。我和天旋對望一眼,趕忙往響聲的方向行去。
“……怎麼,想對我動手?”天權冷冷的聲音傳來。
“楊少風!”何宗緒也冷著聲音,是我從沒聽到過的語氣,冰冷得令人發寒。
我下意識地朝天旋看去,他搖頭。我不敢出去當炮灰,很顯然,他也沒那膽子。
“你裝什麼好人?你現在為她打抱不平,那你呢?”天權冷笑,堅持一貫的冷漠。
“我怎麼了?我有像你這樣玩弄別人?”何宗緒咆哮,像受傷的獅子,聲音裡都是疼痛。我的心猛顫了一下,他這樣用心,是為那個“別人”?
“是!你最清高,你最好心,你幾句好言好語就哄得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為你團團轉,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胡說,我什麼時候哄過安安了?”
“還不承認?你敢否認你不是刻意接近她?你敢否認你不是因為她像她才對她好?你敢否認你不是……”天權的聲音一字一句傳來,震動我的耳膜,撕裂,將痛楚清晰地傳輸進心底,一刀一刀地,刻上痕跡,而後,淹沒……
“痛!”隱約中,身旁的人喊了一聲痛。驚得房內的兩個人停下爭吵,急急地開啟半掩的門。
俊俏的臉龐在眼前晃動,晃動。沒有焦點,只餘下了那一臉的溫柔。如逝去的煙花,美矣,卻無從追索。“安安!安安!!……”有人在叫我?這是那個,總是笑著拍我的頭的何宗緒嗎?這是那個,拉我的耳垂說“臭丫頭,我服你啦”的何宗緒嗎?這是那個,將我狠狠地拽進懷裡說“你嚇死我了”的何宗緒嗎?
面前的幾張面孔,嘴巴張開又閉上。垂下手,轉身。聽不見,我什麼也聽不見,只有空氣中的躁熱,還有隱約傳來熟悉的自己的聲音,冷靜,而又平淡。“你們繼續,我出去走走。”
俊俏的臉慌亂地跑來,想拉住我。我看著他,看著……他閃爍著目光,避開,伸在半空的手,頹廢地收回腿側。我看見,燈光耀在他肩上的部位反射著讓我刺痛的光芒,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越過他,下樓,穿過大廳,開啟門。
入夜,清爽地涼風拂面而來。我無意識地去摸臉頰,乾乾的,沒有液體。姚燦說過,原來痛到不能再痛時,是沒有淚的。就像當初,爸爸的離去,只是讓我失去了神識,卻無論如何也哭不出來。
媽媽說,你怎麼這麼沒良心。
我安靜地替她拭淚。媽,以後就我們兩個人了,如果我也傷心到絕望,這個家,該如何撐下去……媽,你真的這麼在乎爸嗎?可為什麼,你的淚裡,只有解脫?媽,堅強如你,真的累到連眼淚都撐不下了嗎?
抱著雙臂,靜靜地迎風而去。夜晚,只有風,像怒極的怪獸不停地狂吼。大概,是要下雨了吧?這該死的老天,他為什麼老哭?他還能比誰心傷?他不知道,活著的人比死了更需要勇氣嗎?
“安安!安安!”
我歪頭看著眼前的人影,髮絲凌亂地鞭打著我的臉,他是誰?喔,他是我的同事,他姓王,叫王卡,他還叫什麼來著……還叫天樞。天樞,你在叫我嗎?你叫我有什麼事嗎?我張大了眼睛,仔細地看他,似乎這樣,就能把他的模子刻進心裡。當心裡空洞洞的,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當作替補。
“唉!”長長的嘆息聲。天樞,你是在嘆息什麼呢?為你,為我?可我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