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去吧?”林安靜猶豫地看著楊宗閏。
“嗯,我留下來陪你和與岳父。”楊宗閏說。
林安靜紅著臉低下了頭。
都安排好了,倪重陽回去,把桑田暫時交待給張大嬸和張草根兩個人。
一夜醒來,樹梢上披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田間,小麥也正努力的適應這冬天的溫度,只要熬過了寒冬,來年便會是一個豐年。
樹上的葉子,早就掉的差不多了,偶有的幾片樹葉,也在冷風中搖搖欲墜。
村口的一隻狗,沒了往日的精神,身上的毛髮也髒了許多,看樣子也是怕水冷了,好久不洗一下了。
路上的行人,也總喜歡把手塞進衣袖裡,縮著個脖子快速的走著。生怕走慢了,會受寒。
只有等太陽爬高了之後,街道上才會多些人,似乎一天之中,只有這個時候是適合活動的。
倪重陽敲了敲張家的破門。
張大嬸迎了出來,見是倪重陽,忙說:“草根,快溫碗雞湯,倪公子來了。”
“不必客氣。”倪重陽把兩袋銀子給他們:“我聽端午說,桑田只有交給你們,她才放心。這是一點點心意,希望你們收下。”
張草根從廚房裡走出來說:“我都好些日子沒看到端午姑娘了?她究竟要去哪裡?危險不危險?”
“放心,有我們呢,端午會好好的回來的。”倪重陽點點頭,很是鄭重。
張草根還是很擔心。
倪重陽笑道:“端午最不放心的就是這些田地了,如果你們真有心,就好好的幫端午照看好桑田。至於那些需要收租的田地,也都暫時給你們管理,收來的租金都給你們。”
“這怎麼好意思呢?”張大嬸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想到那些租金,心裡可樂呼呼的了。
“這是端午的意思,你們就照著做好了。”倪重陽說著就走了。
“怎麼這麼客氣呢,這麼冷的天,也不喝碗熱湯再走。”身後,傳來張大嬸的聲音。
倪重陽微微一笑,加快了腳步。
夜色悽迷。
謝靈在燭光裡,給端午繡冬襪。
明天就要起身去京城了,端午是個想到了就要執著去做的人,謝靈當然是怎麼勸都勸不住的。
京城偏北,自然比清河縣冷,謝靈只有多給端午做一雙襪子,她才放心。
“娘,您就別忙了,其實我襪子有很多了。”端午苦笑著搖搖頭。
“你的襪子雖然多,可哪雙不是殘缺不全的,不是這裡破了一個小洞,就是那裡需要縫補的。我當然要給你添雙新的了。”謝靈嗔怪道。
在孃的心裡,端午永遠還是長不得的孩子。
端午心裡一暖,“好吧,多謝孃親。”
然後她開始收拾行李。
除了幾件冬天穿的襖子,帽子,她幾乎什麼都不帶。帶多了繁重,她總是喜歡兮然一身。
“你這個女孩子,怎麼銀子也不多帶點,出門在外的,沒有足夠的銀子怎麼綁身呢。”謝靈說著,拿出自己的私房錢,放在了端午的行囊之中。
大銘朝的都城,高高的城牆讓人望而生畏。卻還是包不住裡面的繁華。
熙熙攘攘的人流或挑著擔子,或推著車子,從城外往裡擠。
進城的路顯得寬闊的很,鑽進了城門,便是一派熱鬧的景象。
黃色的旌旗插滿了道路的兩旁,或是藥鋪,或是酒樓客棧,還有些當鋪鐵匠鋪什麼的。
大嗓門的吆喝聲喊的也是很有節奏,路過的人,總會被吸引而探頭進去看看地方。
三五成群的人各自圍成一桌,端著敞口的碗飲著酒,喝的開心的時候,根本不用下酒菜。(未完待續。)
379 報恩
血,全是血,那是她楊家人的血。大批大批的韃虜人,手舉起寒氣逼人的圓刀,朝楊家人刺了過去。
楊端午感覺她的心窩子,都要被刺穿了,眼皮沉重的很。
而後,在黑壓壓的韃虜人身後,身穿明黃色龍袍的小皇帝,走了出來,他嘴角帶著陰笑,看著倒下的楊家人,他的眼睛裡充滿著快樂。
“端午,端午。”耳邊,卻忽然傳來楊康熟悉的聲音。
“爹爹,快走!”端午用力推開那雙佈滿厚繭子的手。
一抹亮光,躍入眼簾。
那是穆府的擺設,穆風和穆熊兩個舅父正著急的看著她,而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的人,正是她的父親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