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農村裡收水稻,是有一套流程的。
而工具,也是各有樣式。
說道工具,首先用到的,便是割刀。
割刀不長,也就手掌般長短,一頭是木柄,用來握手裡的,另外一端是小彎刀,這小彎刀並沒有多少鋒利,但是因為彎刀上全是鋸齒,因此,割起水稻來,也是輕鬆的很。
捲起褲腿,挽起衣袖,左手將水稻都理在手中,右手一用力,剛還站在田地裡的水稻,立馬就撲倒在地上了。
隨著水稻的倒下,稻穀也正式離開了泥土。
這就是第一道工序。
熟練的農夫,半個時辰就可以收一畝地的水稻。
這是個粗活,嚴格來說,也沒什麼特別的技術含量,但經驗豐富的村民,則會將收割好的水稻整齊的擺放好,因為接下來,是很關鍵的一步,要將稻穀從稻秸上脫下來。
這個過程,是個廢體力的事情,一般都是幾個男丁輪流來。
用事先準備的寬口容器,將稻秸連著稻穀一同放進去,再拿石頭去敲,將一顆顆稻穀敲下來。
因為剛從地裡弄出來,稻穀還是泛著青綠色的,還有些潮溼。
同時,還會有被同時敲下來的稻秸稈,青綠色的,短短的。
這脫稻穀,很辛苦,有些時候,人們會換一個方法,直接拿稻秸摔向石頭,利用這個撞擊,去將稻穀給脫下來。
而這個工作,往往要花上大半天的時間,因為村民們都捨不得哪怕一粒稻穀落在地裡,都是盡心盡意的去脫稻穀。
這脫落的稻穀,慢慢的積少成多,終於滿了一筐又一筐,而這些,就是村民一年的收成,來年的口糧就全在這裡了。
將這略帶潮溼的稻穀運回家,並不能馬上使用。接下來,是要讓這些新鮮的稻穀接受太陽的暴曬。
只有透過暴曬,才能讓稻穀儘快乾燥,否則,潮溼的稻穀,是很容易發黴出芽的。
暴曬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找塊平整的地,將稻穀鋪開,薄薄的一層,可以讓每一粒稻穀都被曬到。
這暴曬,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要連續曬至少七八天時間。
因為是在秋季,所以天氣還是不錯的,基本上,都是晴天為主。
經過了充分的暴曬,稻穀也變得金黃金黃的。
謝運家裡,桂花正在安靜地繡著花,忽然,門被輕輕地推開。
桂花回頭一看,這真是一看嚇一跳!
來的人正是阿圓!
“桂花,好久不見。你還好嗎?”阿圓走了進來。
因為屋裡沒別的人,謝太婆,謝運夫婦都去田裡幹活了,桂花連忙說:“你不要過來。這裡就我們兩個人,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到門外去,我們再說話。”
阿圓說:“桂花,我們過去不是都一起玩的嗎?當時我都拉著你的手呢?現在,我不過是去京城讀了一趟書,你我就生份了嗎?”
桂花一本正經地說:“過去是過去,當時我們還小,現在,可不行。”
阿圓還不願意,桂花拿起一把掃帚就打了過去,阿圓只好退了出去。
隔著一道門,阿圓說:“桂花,你知道嗎?我是從京城學堂逃回來的。我實在是太想念你了。沒看到你就不行啊!沒有你在,我根本就學不了什麼。”
桂花聽他說的誠懇,心軟了,嘆了口氣,“可是,你娘希望你去京城,她也不喜歡我們一起玩,再說了,我也大了,有的人十三歲就嫁人了,我怎麼能天天和你玩呢?”
阿圓說:“我孃的問題,我來解決,可是,桂花,你不能總是不見我啊!”
桂花說:“既然如此,那你去把你孃的問題解決了,再來找我吧!你娘不喜歡我,我也要尊重她的意見才對。”
阿圓嘆了口氣,看桂花如此堅持,只好說:“桂花,我一定會說服我孃的,你要等我。”
可是,話還沒說完,謝運回來就看到了。
“你這個畜牲,又來毀壞我閨女的名聲是不是?”謝運操起一把掃帚就打過去,阿圓被打了一下,直叫疼。
“你還知道疼啊!看你還敢不敢來!”謝運又衝過去,阿圓急忙跑走了。
桂花嘆了口氣,從屋內走了出來,“爹,你這又是做什麼呢?若是打傷了他,他娘又會找你的錯處。”
謝運重重把掃帚往地上一扔,“哼!他們一個一個都是什麼樣的身世!我沒找他們錯處就不錯了!他們還敢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