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相反,近幾年,韃虜卻專心勤政,韃虜各部也都極少有戰爭,如果此時和韃虜開戰,大銘朝未必有十足的勝算。
再者,十年前,打敗韃虜的有楊康這個常勝將軍,如今,大銘朝還能讓誰去打呢。
韃虜人一向都是驍勇善戰的,謝策和他們小規模交過兵都不敵,自然知道,韃虜不好對付。
不能反悔,那就只能照做了。
和韃虜通商,又如此劣勢,連關稅都沒有調高,這對大銘朝是有弊多利少的。
這讓謝策如何能不生氣。
所以,他對這個不識實務的小皇帝,語氣就非常的不好了。
雨公公不是笨蛋,在仁德皇帝身邊,服侍了這麼多年,他自然也懂點時局分析的。
可如今,仁德皇帝早就不在了,當年的小皇帝朱玉忠還只有十五歲,連個自己人都沒有,國家大事什麼的都是謝策說了算,又能對這個小皇帝又什麼要求呢。
朱玉忠和謝策之間的矛盾,過去,只是秘而不宣罷了。
謝策當初和謝太傅關係還好的時候,謀劃了推翻先帝,本想自己稱帝,可時機不到,所以,只能先扶持一個沒有後臺的小皇子做皇帝,當年,只有朱玉忠符合這個條件。
因為,朱玉忠的親母是一個宮女,先帝偶然臨幸了那個宮女,宮女又早早在宮鬥之中死去,皇子這麼多,朱玉忠算什麼,連先帝都不喜歡他。
誰都不會想到,反而是這樣一個人,最後,被謝太傅推到了皇帝這個寶座。
八歲稱帝,可大權旁落,九卿王謝策一人獨攬朝政,還深的臣子的心。
原因就是,先帝得來的這個皇帝,也是從他兄長手裡謀逆得來的。
既然,他父親謀的皇帝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所以,如今,謝策獨攬朝政,他若是說謝策謀逆,絕對是理不直氣不壯的了。
雨公公理解朱玉忠的苦,可他更加明白,單單看這件事,朱玉忠是做的不對的。
朱玉忠和謝策的關係再不好,也不能依靠韃虜來對付謝策啊。
可這小皇帝,分明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啊。
和韃虜簽訂的合約,樣樣都是韃虜利益多,中原利益少,朱玉忠也是正經太傅教出來的,再不懂時局,文字總認得吧,他怎麼就同意了這麼一些合約呢。
他分明就是想要討好韃虜,說不定,暗中還和韃虜商談了什麼條件來對付謝策呢。
說句難聽點,謝策還真的可以就因為這件事,直接廢掉朱玉忠呢。
當下,雨公公見朱玉忠有心和他談心,也不敢多說什麼,低著頭靜靜的聽。
其實,朱玉忠要的,也不過就是個傾聽者罷了。一個嘴巴比較緊的傾聽者。
“謝策根本沒把朕當成皇帝。”朱玉忠說,“可惜,朕如今連個皇后都還沒有,要不然,朕至少還可以依靠外戚來打壓謝策。”
朱玉忠還記得,謝策早就對他說過,皇后的位置,只有謝策的二姐姐才能做。
雨公公說:“皇上,您龍體要緊,奴才去給您斟藥湯。”
朱玉忠擺擺手:“你去吧。”
雨公公前腳剛走,謝策後腳就進來了。
看到謝策忽然出現在朱玉忠面前,朱玉忠驚的手裡的摺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這皇宮的守衛看來都是謝策的人,要不然,怎麼謝策進出皇宮就好像他自己的內院一樣容易。
朱玉忠稚嫩的臉上,浮出了一抹尷尬的笑,謝策來了,那麼,剛才他說謝策的壞話,謝策可曾都聽到了?
手心裡生出了很多汗,朱玉忠不由的挪動了一下臀部,來舒緩一下緊張心情。
謝策沉下臉來,根本沒有給朱玉忠思考的機會,“皇上,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聲,年後,韃虜會過來,重新簽訂一份修改後的盟約。我已經知會他們了。”
什麼,朱玉忠一怔,謝策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他堂堂大銘朝的君主,簽下的合約還不能作數,還要一個臣子重新簽訂?
這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朕不知道謝愛卿是何意……”
“何意?皇上要引入韃虜來對付我,為了個人恩怨,皇上您可以不顧國家的利益。我還想問問,皇上是什麼意思呢。”謝策目光一利,看的朱玉忠雙手抖了起來。
那目光,朱玉忠不是不知道。
那是一把殺人的劍。
幾年前,他的父皇和皇兄,都死於這樣的目光裡。
他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