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洗浴進屋,倪重陽也剛好泡好腳,要上床了。
楊端午走過來,把被褥疊了疊,說:“你今天去哪裡了?”
“端午你今天怎麼了?不是問過一次的嗎?”倪重陽把手放在端午肩膀上,“我說了,今天是在工作。”
“去哪裡工作呢。”
“當然是在店鋪了。”
“你確定?”楊端午的聲音高了一點。
倪重陽點點頭:“我不是給藥鋪工作還是給誰工作呢?”“你今天不是呆在謝家宅子,給謝花寶看了一天的病嗎?昨天也是。”楊端午說。
倪重陽愣了一下:“你怎麼會知道?”
“你承認了,可是你為什麼要騙我呢?”端午推開他,後退了幾步。
“我沒欺騙你啊。我是給藥鋪工作,去謝家給花小姐看病,也是藥鋪工作的一部份啊。”
“你還狡辯。”楊端午說,“我一直以為你很老實的,你怎麼也會說謊呢?”
這讓她還能相信誰呢?
“我不認為是這樣。”倪重陽說,“我的確是去過謝家宅子,可並不如你說的呆了一整天。我看完就回來了,大約是一個時辰。”
楊端午轉身就要走。
“端午!”倪重陽連忙走上去,拉住端午的手,可是端午甩開了他的手。
“端午,你相信我,我只是為了工作。我的確是給謝小姐看好病就出來了的。”倪重陽扳過端午的肩膀來,說。
端午抬眸看他,她的眼睛張的這麼大,直看到她的眼睛裡去,可是他行的正,目光不躲閃,說:“端午,我不知道你是聽誰說的,可如果你不喜歡我去謝家宅子裡,我以後再也不進去了,哪怕是看病,我也不去了。”
“可你也說了,這是你的工作。你不去能行嗎?”
“我以前也是沒工作的,也是照樣過,大不了不做了,有什麼要緊的。”倪重陽深情的說,“你要知道,我最不捨得的,是你生氣難過。如果我早知道我去給謝花寶看病,你會難過,我早就不去了。”
端午冷靜下來,才發覺自己剛才是太任性了點,“我誤會你了,你以後是工作就去,我不生氣了。不過,別進去太久就成。免得遭人閒話。”
倪重陽點點頭說:“嗯,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兩個人於是和好,恢復郎情妾意。
次日,李家大藥鋪。
李掌櫃在店裡忙前忙後,指揮著幾個夥計把新到的藥材分門別類放好。
其中,有一袋藥材叫代赭石,是一種礦物藥材,重的很,幾個夥計好不容易把這藥材挪下車,不知怎得,竟把站在門口的李掌櫃給撞了個正著。
當下,李掌櫃就應聲倒地,甚至來不及哼一聲。
“快,快,快把掌櫃抬進去!”人群頓時躁動起來,從內屋也跑出來好幾個夥計。
倪重陽正在裡面看病,忽然聽到外面異樣的吵鬧聲,還以為是李掌櫃跟誰發生了口角。
忽然,門被重重的推開,不止看病的老者被嚇了一跳,連倪重陽都被驚了一下。
“倪大夫,快!快過來看看李掌櫃,剛才被撞暈了。”一個夥計喘著大氣,一臉哭喪的樣子。
倪重陽去鎮上工作後,楊端午端著洗衣盆子出來,正好遇上李如湮。
“端午姐姐。”如湮走過來,主動打招呼。
楊端午笑道:“如湮妹妹,去哪裡呢?”
李如湮說:“去把繡好的帕子交給收布婆子。在家裡無事,做了好幾個帕子玩,娘說可以賣的,就賣給那婆子。”
“如湮妹妹可真是心靈手巧。”楊端午很喜歡這個小村姑,“可惜我要去幹活了,不然一定和妹妹好好聊聊天。”
李如湮臉上帶著紅暈,說:“端午姐姐,你把衣服給我家裡的奴婢洗吧,你來我家裡坐坐,我們聊天。”
這李如湮太單純善良了,楊端午都不想拒絕了,可一想到沒幹完活,何湘捷就會找岔子,便忍住了:“今天就不了,如湮妹妹,你若是有空,就也來我家裡坐坐吧。”
“嗯。”李如湮抓著她的長辮子,低著頭,小步小步地走回家去了。
楊端午默默瞧了李如湮的背影一會兒,嘆道,這天下竟會有如此好看的腰段兒。細柔的好像柳條,端午都好想摸一摸,更何況是男子呢。
李如湮長的很清秀,人又文靜,待人和氣,身段又婀娜多姿,只怕走到哪裡,都很讓人喜歡的。楊端午想著就去河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