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倪重陽復來,謝花寶起身相迎。
“小姐有禮。”倪重陽作揖回禮。
耐心詢問了謝花寶的病情之後,倪重陽更加確定了自己起初的判斷。
子丑時乃肝膽經氣血最旺之時,寅時乃肺經氣血最旺。謝花寶每晚夜間咳嗽,由子時起,則病源在肝膽,而非肺腑。這也正是為何謝花寶咳嗽久治不愈的原因所在。
當晚,倪重陽將迷迭香放在了謝花寶的房內,交代幾句之後,便離開。
翌日,倪重陽前來複診,說是複診,其實是帶藥過來,以藥是否應驗來驗證先前的判斷。
“先生昨日並未用藥,但昨日夜間,我咳嗽卻有所緩解,莫非是那花的功效?”謝花寶好奇問道。
“那花名迷迭香,氣味芬芳,還可鎮靜止咳,偶用有效。”倪重陽耐心解釋道。
隨後,倪重陽讓丫鬟拿藥去煎,讓謝花寶服下。
一刻鐘之後,謝花寶忽感胸中憋悶,旋即咳出一小碗黑痰,且有一股腥臭味。
見此情形,倪重陽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再調理數日,謝花寶的咳嗽,必可痊癒。
倪重陽走後,謝花寶對著玉屏風出神。
“小姐,藥煎好了。”奴婢進來,手中拿了藥碗。扶謝花寶坐起,並於她身後墊了個枕頭。
謝花寶但見黑色的藥汁盛在鯉魚跳龍門圖的青花瓷碗內,很有喜感,她鼻子抽了抽,那濃郁的藥味也好像淡了,便問:“這藥可是倪公子開的那副?”
“正是。小姐今天看起來很高興呢,奴婢見了也高興。小姐就應該天天這麼高興才對。”奴婢打量著謝花寶,每當謝花寶這個病發作的時候,她都是鬱鬱寡歡的。可是今天卻是例外。
謝花寶想起倪重陽,心裡就會莫名的喜悅,連帶著他開的藥也不覺得苦了。
一口氣喝完了,奴婢奉上蜜餞,謝花寶也不吃,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奴婢服侍她繼續躺下不提。
楊端午幫燒餅店的這幾日,店鋪生意****火爆,買燒餅的,買醬料的,簡直是絡繹不絕,楊端午也是累的不行,到了晚上,她累極還要和何湘捷一起做飯。
倪重陽總是很晚才回來。
這日,李如湮來作客,楊端午連忙迎進,李如湮說:“我也是吃完了晚飯,跟娘坐車去鎮上,順道來看看端午姐姐你的。”
“如湮,你也要常來做客才對。”楊端午把飯碗撤了,奉上果品茶水,和李如湮坐下聊了一會兒,李如湮說:“端午姐姐,這是我做的刺繡,送給你的。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楊端午接過,見刺繡上是一對比翼雙飛的鳥兒,做工精細,針腳紮實,很歡喜:“多謝如湮,繡了這麼好的帕子給我,日後我可要隨身帶著了。”
李如湮然後起身:“娘在村口等我呢,我也要走了。”
“這麼晚去鎮上做什麼呢?”楊端午隨口問了句,一面親自送她出門。
李如湮說:“是去謝家九小姐宅裡,她這兩日舊病復發,需要人照顧,我娘是個熱心人,因為和謝家也算朋友,就帶著我去。”
李夫人這麼做,無非是想攀上謝家這麼個權勢,好日後為她的兒女多謀條路罷了,楊端午可以理解。(未完待續。)
334 搗亂
李家藥鋪集合了儘可能多的藥材,連那些稀少的名貴藥材,如果有人下了訂金,也能給客人找來。
剛送走了一個人,倪重陽起身洗了個手,身為醫者,倪重陽還是很在意健康護理。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喧囂聲,似乎來了一個很特殊的患者。
倪重陽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用雞毛撣子把身前的桌子撣了一遍。
這是倪重陽的習慣,在倪重陽看來,看病治人,是一件嚴肅的事情。
門外,一箇中年婦人在家屬的陪同下走了進來,說是走進來,更準確的說,是被攙扶進來的。
倪重陽打量了一下,這中年婦人臉色發黃,表情愁苦,身上的衣服裝扮也略顯樸素。
“出去,出去。一看你們身上就沒幾個錢,還想看倪大夫?”李家醫館裡的童僕惡狠狠的說。
“讓她們進來吧。不夠的診費,由我出。”倪重陽揮了揮手,把童僕打發下去了。
婦人連忙稱謝,快步的走到了跟前。
待婦人坐下後,倪重陽開始為婦人診脈。同時,倪重陽隱約間已經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近距離察看,倪重陽發現,婦人的指甲色淡,唇色暗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