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再不能出賣他們了。”
林安夜重重地點點頭。
“不過,說起楊康這個人,我經商各地,好像在京城聽人說,他去了西蜀賣鹽,又好像說是去了北狄做生意。我所聽說的,都是他還沒有遇害。”林安夜回憶著。
“真的?”楊端午一陣驚喜,“我就知道我爹爹還活著的。我真想去京城問個清楚。”
“流言不足採信。”林老爺直嘆氣。
“可是,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的。”端午鄭重說道。
“可眼下,我最重要的,是保證你們安全。”林老爺說,“安夜,爹爹打算把現有林家的一半財產,都給楊宗閏名下,你不會有意見吧?”
林安夜點點頭,“爹爹,你也說了,這是我們林家欠楊家的。我怎麼會不同意呢?”
在門外的倪重陽,聽到了這一切,他轉身回到大廳聽戲。
林老爺和眾人走了出來,戲子唱好最後一齣戲,林安靜給了他們賞金就讓他們走了。
然後林老爺當眾宣佈:“這是契約,一式三份,有老夫親筆按壓。從今以後,林家所有財產,一半歸林安夜,另外一半歸楊宗閏,至於小女兒林安白的嫁妝,則從兩位財產中各出十分之一。這上面寫好了各處田莊和珠寶金銀的歸屬。”
眾皆譁然。
謝靈也是大吃一驚。
“不,岳父大人,我不能要。”楊宗閏連忙上前,“林家有困難,我反而過來分走這麼多財產,我還是人嗎?”
“宗閏,這本就是屬於你的。”林老爺深深嘆了口氣,“如果我這樣做,可以平息你我之前的仇恨,卻是再值得不過的了。”
楊宗閏懵住了:“爹爹,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進去我告訴你吧。”林老爺看了一眼謝靈,“夫人,你也進來吧。”
謝靈雙腳卻好像被釘住了,動不了。
“娘,林老爺叫你了。”端午拉了拉謝靈的手,謝靈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端午說:“端午,娘是不是哪裡錯了?為何林老爺會把財產給我的宗閏?為什麼?”
“娘,您過去聽聽林老爺怎麼說,不就知道了麼?”端午柔聲安慰謝靈,“林老爺今天做的,也是為了彌補我們,我們還是不要再恨他了,好不好啊娘。”
人生已經是太多的悽苦,再多一份恨實在是太苦了。
不如退一步,得海闊天空。
謝靈蒼白的臉上現出難以名狀的痛苦來,楊宗閏扶著謝靈,跟著林老爺走了進去。
端午坐下來,看著桌上的茶點,卻沒有心思品嚐。
奴婢們三三兩兩地在她身邊打掃。
倪重陽將手放在她手上。
她涼涼的手好像蓋上了一條輕柔而厚實的被子。
“端午,跟我去京城吧。知府大人,倒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官。”倪重陽說,“林安夜在京城生意網也比較多,我們可以利用這個網,整頓力量。”
端午想了想,說:“我知道,我們留在清河縣,則會成為甕中鱉,坐以待斃,並且,謝家現在變得空前強大,我們就算醫館做的再大,桑田買的再多,只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還不如去京城搏一搏。”
倪重陽點點頭:“林家若是和我們和好,其實我們實力也會變大。畢竟林家在全國,曾經開了這麼多分部,也算是認識了很多人。並且,我打聽到,下個月熙寧寺又吃齋節,謝家人為了在吃齋節日上有好的表現,定然不會對我們有過大的舉動。”
“如今我們在謝家人的眼中,不過是待死的魚兒,他們又怎麼會在意呢?”端午撫摸著隨身帶著的玉,那是他們楊家的玉佩。
楊家的傳家寶,則是給了二丫,這款玉是沒有傳家寶那麼好,可也是楊康精心採購來的。當初是給她做訂婚玉的。
“你放心,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麼難走,多麼危險,我都會陪你一起走。”倪重陽說。
端午會心點頭。
然後楊宗閏他們已經走出來了,看他們的神情,應該是已經和解了。
“在我迎娶安靜的那一刻起,我和林家的所有恩怨,都已經化干戈為玉帛了。”楊宗閏說著,跪在林老爺面前,“您是我的岳父大人。這一點不會改變。”
林老爺高興地眼睛裡笑出淚珠來:“好,好,好孩子。”
林安夜上前,把楊宗閏和林安靜的手交握在一起,“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嗯,你們的事就是我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