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帽,就知道是秀才打扮。
“這位是陳家公子,陳桂明。”馬奇介紹道,“現在人都齊了,可以開始了。”
“他就是那人來村裡派發水晶糕的陳桂明?”張草根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陳桂明來村裡,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
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別這樣,張大哥,我們是來打官司的,不是來打架的。”楊端午止住了張草根的衝動。
張草根便不再上前。
“一個大男人,聽一個小姑娘的話,倒好像是聽娘話一樣,你不嫌丟臉,我還嫌棄呢。我要是你啊,早一頭撞死算了。”陳桂明竟是個毒舌男!
張草根氣得直咬牙,可是,楊端午讓他不要衝動,他就果然安靜下來。
“難道在衙門裡,還可以言語侮辱平民百姓嗎?”楊端午冷笑,對馬奇說,“請縣太爺為我們評評理。我們來衙門裡告狀,還要無緣無故被公子哥侮辱嗎?”
聲音很響,門口來看熱鬧的都聽到了。
縣太爺看向陳桂明,陳桂明臉上的笑已經淡下去了,便擺了擺手,馬上轉移話題,“張草根,你有何冤屈,快些說來。”
楊端午應道:“既然我是村裡開了證明,代張家告這個狀的,大人如此繞開我,直接問張草根,似有不妥吧。”
縣太爺被駁得啞口無言,“好,本官准你說。”
“狀紙上都寫著了,莫非大人沒看嗎?整個清河縣都知道我們要告的是什麼狀,難道本縣最體恤百姓的大人您,反而不知道嗎?”哼,縣太爺明顯是幫著陳桂明的,楊端午才不是他想捏就捏的。
馬奇憋著不生氣:“本官已經看了,也知道你要告什麼。不過本官還是希望你可以再講一遍。”
楊端午於是簡單地講了一遍,然後看著陳桂明說:“如今我們要告的是馬大正,並且要陳家和馬大正共同賠償張草根的所有醫藥費。”
“真是笑話。姑娘以為,你說要賠就要賠啊。”陳桂明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張草根帶人來我家搶米,我家正當防衛,難道說家裡來了賊,我們不應該制止他偷東西嗎?至於他受了重傷,可是我們陳家大米也損失不少。我們只是正當防衛,律法書上說,凡是闖入民宅而發生武鬥,闖入者因為要加害宅里人利益而受傷的,沒有賠償還要懲罰。如今,我們家沒告張草根偷米,張草根反而來告我們,豈不是讓天下賊寇都上了正道?”
這番辯詞,擲地有聲,引經據典,楊端午很佩服,不愧是未來狀師的人選,的確是靠真才實學的。
“楊端午,你還有什麼話說?”馬奇很高興陳桂明剛才的表現,心想楊端午終歸還是棋差一著。
“那麼還請陳公子,報出那日所損失的大米數量。”楊端午淡淡一笑,“還有,我查到就在張草根來陳家米鋪的前一日,陳老爺受到了一封書信,信上說次日,張草根會來搶米,要你們做好準備。這又做何解釋?”
“你胡說八道。”陳桂明大驚,這件事楊端午怎麼會知道?
那日,收到馬大正書信的事,除了陳老爺知道,就只有他了。
“我已經找到了人證物證。莫非陳公子不願意承認,想等我證人來了,自己出醜嗎?”
滿座譁然。連張草根也覺得奇怪,楊端午真的找到證據了嗎?
端午那氣定神閒,鎮定自若的表情,讓陳桂明澶然一怔,才十三歲的女孩,若是說假話,怎麼會如此逼真?
不,她一定說的是真的。
陳桂明不想等著證人來的時候被揭穿,笑著承認:“對,那封信,我是收到了,可信上只是馬大正的提醒,並不能證明什麼。”
“你是承認張草根來你家店鋪之前,你們收到了馬大正的信,並且信裡提到次日張草根要來你家搶米的事,是不是?”楊端午再問一遍。
“對。”陳桂明不知道他已經暗暗走入楊端午下的圈套裡。
“各位都聽到了,這是陳公子親口承認的。縣太爺你也聽到了吧。”
馬奇不知道楊端午打什麼主意,應道:“聽到了又如何?”
楊端午輕輕一笑:“我還可以證明,張草根那日去陳家,還未搶米,陳家打手就出來打他,把他打殘的。”
陳桂明忙否認:“不是這樣的,張草根那日來我家,開始搬米的時候,我們家的打手才出來收拾他的。”
“真是這樣的嗎?”
“當然是這樣。”陳桂明點頭。
楊端午笑著看向縣太爺:“難道這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