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婦人們倒是不敢鬆懈,要趁著好天氣,手腳不至於凍的不靈活,趕緊做幾件衣服,因為,大雪天馬上就要來了。
“咚咚咚。”林安夜輕輕地敲門。
倪重陽來開門。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秒鐘,倪重陽先伸出手來:“歡迎你的到來。”
“我沒想到你也會歡迎我。”林安夜說。
“你是端午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我當然是要歡迎你的。你也許不知道,上次你送給我們的燈籠,我們現在都好儲存著,放在大墳腳村家裡的窗前。村民們路過都看得到。”倪重陽大大方方地說。
林安夜低下了眼眸,倪重陽這麼大方,他若是拘束,就會顯得小家子氣了。於是他呵了口氣,和倪重陽握了握手。
兩個男人說說笑笑地走進屋,看起來很是融洽。
男人間最不能失去的就是面子,所以就算暗中有隙,表明功夫還是做的很好的。
所以男人間的鬥爭,和女人間是不一樣的。
端午在廚房裡燒菜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安夜瞥了眼廚房,端午穿著家常的窄袖裙,長髮挽起來,忙上忙下的樣子,也別有一番美麗。
“林公子,粗茶淡飯,還請不要嫌棄。”端午端著茶水點心出來,眉眼帶笑。
倪重陽進去幫她端菜,林安夜說:“想不到他對你這麼好。”
“重陽哥哥真的是個很好的人。”端午臉上都是幸福。
一個男人肯當著另外一個男人的面,幫妻子端菜,倪重陽真是個不錯的人,不過,楊端午也絕對配得上這麼好的男人。
林安夜忽然覺的楊端午的選擇,是對的。
“你的眼光很好。”林安夜終於承認他是不如倪重陽。
他都做不到好像倪重陽這樣寬容著楊端午,還幫著她做家務,據說,倪重陽還為了楊端午,得罪了他叔父。
一個男人可以這樣的愛一個女人,並且還愛的如此沉默,林安夜做不到。
三個人吃著,倪重陽不停地給楊端午夾菜。
林安夜笑道:“我才是客人好不好。”
倪重陽說:“林兄,你這個可不能吃端午的醋。”
林安夜站起來舉杯:“今天聽你叫我一聲林兄,那我就敬你們二人一杯。”
倪重陽和楊端午好像心有靈犀一般,都一起舉杯站起來:“我們也敬你一杯。”
橫在三個人內心的石頭,終於慢慢的移開了。
吃好了,桌子也都收拾好,端午說:“林公子,信裡也和你提了下,之前你說的那幾個人,都是借我父親之名,坑蒙拐騙罷了,他們根本不認識我父親。所以我們也想知道,你是否有別的人認識。”
林安夜想了一想,“是有一個。不過,我要自己去見,他才肯說。”
倪重陽說:“那麼林兄一定會幫這個忙的。”
林安夜擺擺手說:“你客氣了,我都說了,我們也算是親戚朋友,你們的事,就是我們的事。要不,現在時日還早,我這就對拜訪他。”
楊端午問:“可需要什麼禮物麼?我就去買。”
“剛才都說了你們不要客氣。我若是想要給他見面禮,我自己會去買,端午姑娘你別操這個心了。橫豎我都趟了這個渾水了,這次來京城,我當然是要幫你們到底的。”林安夜說著,拿了包袱就起身,“晚上回來,你們等我訊息。”
然後就走了。
端午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他還是這個性格。想做就去做。”
“嗯,他是個好人。”倪重陽也是深為感動地說。
“重陽哥哥,也許你們日後會成為朋友。”端午抬起頭看,看著倪重陽。
“我相信,我和他,現在已經是朋友了。”倪重陽堅定地說。
謝家銀號裡,客人並不多,因為他們的利息太高,所以一般的人是不會來這裡借貸的。
倒是謝家自己的人,進進出出的。
謝家親戚支系龐大,說這銀號開著就是為了謝家人方便自己算賬和週轉,一點都不誇張。
楊端午走了進來,看到一個打扮成管事一樣的長者,正在看賬本,就走過去,把謝策給的銀票給他,“請給我五千兩銀子。”
那長者本來看是一個小姑娘,並不在意,看她遞過來一張銀票,也不打算搭理,誰知她開口就說要五千兩。
“這上面並沒有寫數目,是一張無效的銀票。”那長者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