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繅蠶絲做布帛,楊康也週轉外地,去採購新的材料,比如棉花,苧麻,動物皮,等等。
林家染坊也跟著生意大好。
單單是給楊家作坊送過來的成衣或者布帛染色,都忙不過來了,林安夜於是親自督工,甚至抽調林家作坊的工人,來一起染布。
反正,他們的作坊,做不過楊家作坊的。
漸漸的,林家作坊反而沒有業務了。
林安夜叫來謝玉,打算把林家作坊給關閉掉,全心全意做染坊業務。
謝玉非常反對:“這做生意當然是越做越寬,哪裡有越來越窄的道理的?若是沒有接收作坊業務,也就罷了,如今都接受了,卻要半途而廢,那以後不是都只能依賴楊家作坊的訂單了?”
林安夜沉思了一會兒,問一邊沉默的張叔,“你怎麼看?”
張叔說:“我的意思和謝公子是不一樣的。自從我們接手作坊以來,就分掉了很多精力在作坊上面,結果有時候都顧不上染坊的業務。我一直都認為,要關掉或者轉讓作坊,全心全意壯大林家染坊的。尤其是現在,遭到了這麼厲害的競爭對手,我們的作坊,根本就沒有利潤可言了。”
謝玉急了,那作坊可是他們謝家的心血,他真的很不希望就這樣給結束了的,哪怕是改名為“林家作坊”,那也是某種意義的重生。
“這關掉,以後再想重新起來,可就沒機會了,林兄,你要三思啊。”謝玉嚷嚷著。
林安夜挑眉說,“如果我不關掉作坊,支撐不下去也是會倒的。”
“那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把業務做的比楊家作坊還大的。”謝玉幾乎是在哀求了。
林安夜嘆口氣說,“我知道你對作坊感情很深,可是,這做生意是不能把感情放第一位的。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好好做染坊。做好了,日後入股,也都是少不了你的。”
謝玉雖然很不情願,可到底作坊已經是林安夜的了,他沒有決策權。他不答應也是要答應的。
然後謝玉就去收拾作坊裡的東西,打算過兩天貼出告示,賣掉或是轉讓作坊。
屋子裡於是就只剩下林安夜和張叔了。
“公子,我的建議是,既然我們選擇關掉作坊,就和楊家沒有衝突競爭關係了,反而,他們在上游,我們在下游,彼此不能離開彼此,成為相互依存的共同體了,那林家和楊家,有必要聯盟,這樣,就可以更加強大。”
林安夜點點頭,“我也有這個意思。畢竟,我們需要楊家的皇商招牌,而楊家也需要我們這些經驗豐富的老商人幫他。楊家畢竟是沒做過生意的,在商場上認識的人也不多。並且,楊宗閏還在我們這裡,若是聯合了,宗閏也就不會為難了。”當下,都商量好,然後林安夜寫信給送到楊康手裡,提到合作的事,約晚上林宅一敘。
楊康收到了信,就找楊端午商量。
“林家原本可以和我們競爭的,雖然是我們現在生意比他們的好,可是,畢竟林家幾代經商,認識的人也比較多,若是真要競爭,不會這麼容易輸掉的,可是林安夜馬上就決定要關掉作坊,專心做染坊,還主動來找我們合作,可見,他的真心誠意。他並不是鬥不過我們,他只是不想和我們是敵人。”楊端午分析說。
楊康說,“林安夜本來就是我們的朋友,如果可以一起做生意,就最好不過了。我也是這個意思。”
當夜,楊康就過去和林安夜擬定了計劃。打算等林家作坊轉讓出去之後,就正式宣佈兩家合作。
兩個人還就今後合作的事項,溝通了一會兒,基本沒什麼分歧。
作坊裡,謝玉垂頭喪氣,他剛剛解聘了一部份的工人,剩下技術比較好的,則調到染坊去,已經都搬到染坊裡去了。
看著空蕩蕩的作坊,謝玉回憶起過去,眼淚流了出來。
“爹爹,孃親,你們在哪裡?兒子竟然連謝家的招牌,都保不住了。”謝玉對著天空喃喃著。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誰?”謝玉回頭一看,正是林安白!
“是你。”謝玉連忙拿了衣袖遮擋他的臉,“你別過來。”
“還藏什麼呀,我都知道你哭了。”林安白走過來,深深的看著他,“我哥哥和楊家的人在談事,顧不上我呢,所以我就偷偷的過來了。”
“你還是不要來的好!你哥哥不喜歡你和我一起!”謝玉眼中是深深的自卑,“你哥哥是對的,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連唯一的作坊,都沒有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