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似乎剛睡醒一樣,說話中,還帶有一絲睏意。
謝策伸手一揮,退下了屋內的侍女。房間內,只剩下謝策和謝世子夫人。
“知道孃親在意這五月節的事,特來向孃親大人彙報。”謝策緩緩說道。
謝世子夫人清咳了兩聲,緩緩道:“有你打點,我倒不擔心什麼,除了那特製的桌子,院子中間那假山,你可要多花點時間。”
“是,孩兒一定用心。”謝策應聲道。
為了這假山,把原來漂亮的池子都填了,可見,這假山的重要性,這一點謝策也是十分清楚的。
到五月節當天,往來賓客肯定最容易被這假山吸引注意力,故此,這假山工程,便成了重中之重。
假山,需要在方寸之間,把山水靈氣展現淋漓,非常考驗工匠,而選材,也是極為講究。
自然,謝策選了最好的太湖石,嶙峋天成,瘦透錯落有致,宛如被天工雕琢過一般。
一塊塊太湖石井然有序的磊起來,山峰峽谷,栩栩如生。
為了顯得更加生動,奪人眼球,謝策將原先的池水引到了假山頂,做成了一條終年不休的瀑布,還在山頂,培植了一顆景觀松。山水之景,令人讚歎不已。
謝太傅召見謝策。
燭光燃氣,謝策覺得奇怪,謝太傅為何在晚上還召見他。謝太傅很重視晚上的休息時間,很少晚上商量公事的。
謝策手上拿著小冊子,上面是粗粗的腹稿,“假山新增兩座花費五百兩,桌子新增五十張花費五千兩,琉璃瓦新增一百擔花費兩千兩……”
“停。”謝太傅揮手打斷了謝策的話,“這些賬目,你娘看過同意了就可以,不必給我看。我讓你來是有別的事要告訴你。”
謝策收起帳冊,他就知道,謝太傅有話說。
“你做的好事,竟然分發這麼差的麻滋給百姓,倒是把我先前對百姓的功勞都給抵消了,你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原來是為這個事。謝策不屑的說“不過是幾個刁民生事,何必去管他們說什麼呢?我們謝家願意給丟不錯了。”
“混賬東西,你懂個什麼。你可聽過水能覆舟,也能載舟這句話嗎?你太忽視民心這個東西了。”
謝太傅生氣了,謝策雖然不服,可也知道不聽話的下場,謝太傅若是不讓他做王就不好了。
“爺爺,我知道錯了。”謝策說。
見謝策主動認錯,和之前死不悔改大有不同,謝太傅才恍過氣來,換了語氣說:
“若是知道錯了也是好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事我給你壓下了,可是你這幾日不許再生事,若是再有什麼差錯,就是老天爺也幫不了你了。”
謝策連連應諾。
他心裡是想,等他順利成為越王,就有勢力了,到時候,就連謝太傅都為難不得他。
五月節快到了,丁香花開了一牆,紫藤攀爬不休,楊端午和倪重陽相對而坐,欣賞著庭院裡的美景。
林安夜沒有住在知府大人府上,也有好幾日沒有見到他了,楊端午以為他已經回去了。
“我聽說,謝太傅私下襬平了幾個鬧事的百姓,把謝策的聲譽給扶起來。謝策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運,謝太傅有這麼多的兒子,卻偏偏對謝策如此重視。”楊端午笑道,“一定是董院使去告訴謝太傅的。”
倪重陽說:“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要我以禮部從右侍郎的名義,去要求穆風幫我給皇上一道奏摺,說起謝策拿壞的麻茲害百姓的事?”
端午點頭說是。
“可為何你這樣有把握,穆風一定會答應呢?穆風和謝太傅一向走的近,他理應知道這道奏摺對謝太傅不利,若是由他幫助上傳給皇上,只怕連他也會受到連累。”
“可你也說了,穆風很欣賞你,視你為朋友。”
倪重陽搖搖頭:“朋友是朋友,可公事上,他還是很苛刻的。並且這還是上交給皇上,他豈能不謹慎?再說了,穆風的性格,絕對不是一個,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很多年前,他拋下楊家的時候,就已經證明了。”
楊端午伸手摺了一朵花,撫了撫,說:“重陽哥哥,你信麼,這次,他一定會幫你。”
“我倒是想不出個緣由來。但一定不是因為他想要幫朋友。”倪重陽很好奇。
楊端午把花兒拋向天空,花瓣兒飄落,竟然有種天女散花的感覺。
“因為,他如果不幫你去遞交給皇上,那麼,你這麼執著,一定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