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已經中套,不賣又能如何?”林安夜站了起來,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也能鎮定自若,“這次純粹是我們林家出來奸細,在染色劑上面做了手腳,不然,不會出這麼大的問題。”
“奸細?”林安靜一怔,“你是說,謝家很早就把這個奸細安插在我們染坊,然後在關鍵的時刻,發揮作用?”
“嗯,其實謝家想要控制我們林家,由來已久,之前因為我爹爹比較聽他們的話,所以他們遲遲沒有下手,如今他們倒是下手了。哪怕沒有出宗閏這件事,我們家和謝家的這一場戰,也是要打的。”林安夜拳頭捏緊,骨節被捏的擦擦響,“這個奸細實在是太厲害,竟然連我也一併給騙過了。”
“那麼你知道這個奸細是誰了?”林安靜問。
林安夜看著天空,咬牙說道:“就是木鐵牛。”
“什麼,怎麼會是木鐵牛?他不過是一個賣餛飩的,家徒四壁,後來被你們收留,留下來做事,他對你可是感激涕零的。”端午可不相信。
“所以說,木鐵牛真的是太厲害了,竟然連端午姑娘都被騙了。”林安夜冷笑道,“事發之後,木鐵牛已經消失了。”
端午大吸一口涼氣,“可是木老爹還在村裡。”
“木老爹也消失了。這對父子是聯合演戲的。”林安夜說,“我猜,他們的名字,根本就不是叫木鐵牛。他們不會是真的姓木。”
“那他們姓什麼?”端午越發覺得事情大有內幕,木鐵牛可是在村裡住了十年啊,林安夜的意思是,謝家在十年前,就精心策劃了這個局,給林家人下套了?
“我們林家十年前,可比謝家還要厲害,當時的謝家,還沒有扶持當今皇上登基,所以不過是很普通的一個商人。”林安靜見端午露出不可思議的樣子,補充說,“若是說謝家十年前就開始謀劃推翻我們林家,也不是不可能的。要知道,過去我們可是比謝家強。”
“這幾年,我們想要前進一步,卻總是屢屢受挫,謝家已經是皇商,我爹每次求他們幫忙,他們都很爽快地答應了,可轉眼不過是應付了事。現在想來,是他們故意不幫我們,只做表面功夫,甚至可能還暗中阻止我們做大,要不然,為何這些年,我們的事業不但沒進步,反而退步了呢?”林安夜什麼都想通了,這些年他不明白的,原因原來就是這樣。
“可是還是我連累了你們。”楊宗閏說。
“不,我說了,這是謝家一早就下的棋局,你的事就算沒有發生,這棋局也最終是要分個勝負的。”林安夜將手放在楊宗閏的肩膀上,“我們才是一家人。”
一輛醬色馬車,行駛在鄉間小路上。
馬車裡坐著的人,正是木鐵牛和木老爹。
“鐵牛,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對不起端午姑娘啊。”木老爹頭髮斑白,長而稀疏的鬍鬚掛下來,遮住了下巴上的皺紋。
木鐵牛低著頭,沒有接話。
“這幾年,端午姑娘只要有好吃的,就往我家裡送,好穿的,就給我製作一件,從來沒收過我銀子,敢情在她心裡,我就是她爹爹了。這個可憐的孩子,心地善良,如果不是一早,我們爺倆就接受了謝老爺的命令,只怕也做不出這樣的事啊。”木老爹一臉愧疚,咳嗽起來,“我知道你恨楊二丫玩弄了你的感情,可端午姑娘對你卻是真的好啊。在我心裡,其實早把她當做自己的閨女了。”
“爹,別說了,他們楊家沒有一個是好人。要說對不起,我當初劫持端午的時候,就已經對不起她了。”木鐵牛冷冷地揚著眉頭,說著口是心非的話,“爹,咱們這麼苦才熬出頭來,難道要為了一個端午而前功盡棄嗎?”
木老爹嘆了口氣,“其實爹清楚的很,孩子,你嘴巴上說不在意,其實,你對端午姑娘,早就是在意的很了。你的心裡,其實比爹爹還要痛苦的。”
“胡說。”木鐵牛提高了聲音,可是聲音高並不代表他就是對的,他低下來的眉眼,分明就說明,他心裡是痛苦的。
“爹爹,就算我身為木鐵牛的時候會難過,可當我搖身一變,成為刺客冥截離的時候,就不會有一絲的心軟了。”
冥截離,大銘朝聞名的採花大盜,名聲還是從端午被刺客抓走那年流傳開來的。
據說此強盜武功高強,飛簷走壁,專門劫走良家婦女和黃花閨女,然後侮辱一番,再遣送回去。從不殺害老人婦孺。
不過,若是有人出價高,他可以飛身入府,直取達官貴人首級,以殺人來賺取生活費,冥截離已經賺取不少,都可以在鎮上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