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這樣維持,等我把桑田和作坊都運作起來,自然內宅的人也會聚集起來。就是聽父親說,周瑜恆要搬過來了,雖然他只有一個人,也不需要多少奴婢服侍他,可是終歸周家過去也是公子,還是為了我們楊家才落魄的,所以,一應吃穿用度,都是要按照大戶人家的來,讓他重新做回周公子。這也是父親的意思,那麼接下來,要用銀子的地方,還多著,只怕皇上的賞銀,一定是不夠的。”
楊美丫長長撥出了一口氣,“想不到這宅子大了,開銷也大了很多。”
謝靈點點頭,“美丫,你跟在你三姐姐後多學一點,你也大了,沒幾年也要許配人家了,不會管理內宅可是不行的。”
母女三人正說著,哈密走進來行禮說,“夫人,小姐,周公子來了,老爺要夫人過去。”
謝靈於是過去了,楊美丫好奇的說,“三姐,那個周家公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你帶我過去看看好不好。”
端午說,“呀,這是很沒規矩的事,美丫,你往後可要記住,女孩子哪怕再有好奇心,也是要忍耐,不可去做逾越的事,男女授受不親,你要注意和男子保持距離。”
楊美丫嘴一扁,只好作罷。
楊端午為了方便楊美丫管理,還把宅子隔出幾個院落。本來就分內院和外院的,可是楊康住進來後,因為人少,就把一些小院子給合併一起,拆了牆重新整修。
端午設定了司洗院,編織院,灶房,每個院落都交給幾個奴婢負責,譬如司洗院子的奴婢,必須對楊府上所有的清洗衣物負責。
楊端午也把冥城璧送來的奴婢,都分散掉各個院落,也撥了叫鸚哥和喜鵲的兩個奴婢,做周瑜恆的貼身丫鬟。
一切都打理好,端午帶著鸚哥和喜鵲來給周瑜恆收拾房間,這時,楊康和周瑜恆走了進來。
“端午,快過來見過周公子。”楊康招呼說。
端午對著周瑜恆一作揖,周瑜恆說,“我和端午姑娘見過的。”
楊康默然了,感傷的說,“是啊!以前你們本來是有婚約的,可惜啊!”
周瑜恆垂下眸子,看著地上,沒有接話。
端午笑道,“你背的包袱,還不放下來。給你找了兩個奴婢。”然後,回頭對奴婢們喊道,“你們還不快接過周公子的包袱。”
喜鵲和鸚哥馬上接過周瑜恆手裡的包袱。
周瑜恆對端午說,“端午姑娘,你去忙別處的事吧!這裡我應付的了。想必你還有很多事要做。”
端午說,“也好,若是有什麼缺乏的,只管上報給兩個奴婢,她們是你房裡的奴婢,院子裡掃地灑水的奴婢,自然有別的奴婢,反正周公子只管當這裡為自己家,就好了。”
周瑜恆點點頭,“有勞端午姑娘。”
端午於是先告辭離開。
周瑜恆和端午說話的時候,全程低下眼眸看地面,可是端午走過去後,他忽然抬起頭來,凝視著端午的背影,眼神好像粘住了一樣,出神。
楊康走進來,奴婢給他們捧了熱茶,就退出去了。
“還習慣吧。”楊康關心的說,“把這裡當成你的家。”
周瑜恆點點頭,細長的手指端起茶杯卻沒有喝,“楊叔叔放心,這十年來,我已經學會了適應變化,再說了,你和端午姑娘都對我這麼好,我不會有問題的。”
“這就好,這就好。”楊康看著面前才二十出頭的周瑜恆,想起十多年前的往事。
當時的周瑜恆才那麼小,可是,就已經懂得,買禮物花心思討好小時候的端午了。
周瑜恆最喜歡的,就是折風車,他每次把風車遞給端午時,端午都會高興的笑個不停。
可是,似乎端午已經對小時候的事,忘的一乾二淨的了。
“端午小時候最喜歡你來府上玩,你沒來的時候,她就會喊叫你的名字,因為你總能給她帶好吃的好玩的。”楊康下意識的說道,“不過,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楊康說起過去的事的時候,周瑜恆臉上是滿足的笑,忽然楊康說道是過去的了,好像巨大的悲傷,從天而降,周瑜恆眉眼都染上了青灰色的憂傷。
他的眉毛跳動幾下,好容易才擺平他自己起伏的心情,笑道,“是啊!都過去了。可是端午姑娘也很可憐,倪重陽不知所蹤,只怕端午姑娘還在四處尋找他吧。”
楊康點點頭,“希望重陽還活著,不然,我真怕端午會挺不過去啊!”
“楊叔叔不要擔憂,端午姑娘的堅強不同於一般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