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玄飛莞爾一笑,“技術不錯”。
我深深的望著他,輕聲問,“看見我同別人這樣,哥不生氣嗎?……畢竟,這樣做很不淑女……”
我有點口不擇言,也許我真正的問題是:你不難過嗎,看著我與男人接吻糾纏,你不會難過嗎?
韓玄飛不以為意的揉了揉我的頭髮,“當初你帶男孩回家過夜,被我撞見的次數也不在少數,我可記得當時的你很囂張啊,怎麼現在反而計較起來?”
是,我曾經當著他的面與其它的男孩做…愛,他當時的反應也不過是掩上門,輕然一笑,這樣大度開明的哥哥,又怎麼會在乎舞會的一場遊戲節目呢?
這個認知,讓我莫名沮喪。
咬了咬下唇,轉過頭看向窗外。
俱樂部門口,歐陽似乎擺脫了那些保鏢的糾纏,正從裡面衝了出來。
他的面具已經取下,陌生而熟悉的容顏在巴黎嫵媚的燈火裡熠熠生輝。
“走吧”我輕聲說。
韓玄飛依言點火,踩油門。
銀白色的限量版寶馬在歐陽困惑的目光中倏然駛遠。
城市的霓虹,無論在哪裡,都如此耀眼。
韓玄飛很認真的駕著車,石雕般的側臉有種專注的美。
舞會,被我們遙遙的甩到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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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車窗裡灌進的風中低低的問:
“哥,難道你就面對了嗎?”
風過無聲,他並沒有聽見。
(七)鋼琴
回到家,韓玄飛沒有再說話,他的神色有點疲倦。
剛進門,維安便上前告知:“伊森已經來了很久了,在少爺房裡”。
韓玄飛點了點頭,回頭笑著對我說,“你今晚累了,早點休息吧”。
我低著頭從他身邊走過去,上了二樓,在通往我的房間途中,突然聽到一陣隱約的琴音。
臥室旁邊有一間琴房,只是許久沒有人進去了,自從哥十六歲繼承家業後,那曾經美妙的琴音,便再也無跡可尋。
琴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其他人顯然並沒有聽到,韓玄飛的房間在另一個樓層,他已經回房了。
我滿心狐疑,頓住腳步,琴房的門是虛掩的,微微推出一道門縫看過去:那個鋼琴手正靠在牆上,兩隻手在空中舞動,這個角度,看不見他的臉,卻能清晰的看到他如飛的手指:其中有一個ff非常強和絃的動作——手指在琴鍵上迅速地爆發之後立刻將力氣卸去,留下一個閃電般的驚歎號——這是很需要力量與技巧的動作。
不可否認,他的技巧無懈可擊。
歐陽也會彈鋼琴,記得有一次與他去泡吧,他曾在大堂即興演奏過一次,那時的燈光氤氳難辨,他的臉在音樂的光華里讓我錯不開眼睛。
我記得他彈的是love…story,不需要太高深的技巧,旋律卻美到窒息。
而現在,這個陌生的琴者演奏的是巴赫,那無疑過於專業。
我輕輕的推開門,門開到最大的時候,他終於察覺,安靜的轉過身來。
我笑了一下,竟是肖子傑。
哥最得力的助手,同樣是商界讓人聞風喪膽的鐵腕人物,嚴謹而細膩的作風,讓許多人對他側目。
而現實的他,其實是一個清秀的男子,分明的五官,疏朗的目光,乾淨得如一片新鮮帶露的草葉。
如果他換上運動裝,也許會被人當成一位未出校門的大學生。
“朱小姐”見到是我,他也笑了笑,“一時手癢,沒忍住”
“你找我哥嗎?”我走過去,靠著他在長凳上坐了下來,望著那熟悉又陌生的黑白鍵,由衷的感嘆道,“你彈的很好,學過?”
“韓總回來了吧?”肖子傑避開自己的琴技,轉開話題。
“是,不過伊森好像也在”我側頭想了想,“要不,我讓維安去通知一下?”
“不了,是我讓維安不告訴韓總的,只是坐坐而已”他說著便要站起來,打算告辭。
“你剛才彈的曲子,是哥以前最喜歡的”我莫名的感嘆了一句,“你彈的和哥一樣好聽,只是可惜,我有十年沒有聽過他彈琴了……”
“他在十年前的水平已經高出我許多”肖子傑信口說道,“從前韓總被人稱為鋼琴王子,他的天分讓許多專家歎為觀止,我怎麼敢跟他比”
我愣了愣,詫異的望著他,“我怎麼不知道?”
肖子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