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比亞戲劇聞名。
此後不久,她就在倫敦舞臺上開始了她著名的藝術生涯。
許多其他的偉大演員,象查爾斯·肯布林、多蘿西、喬丹、哈里特·梅隆,都曾在這個一度是麥芽作坊的劇場演過戲,所謂的“化妝室”只是一個乾草棚。
皇家劇院雖然小,但精巧漂殼,通風良好,它的建築風格和色彩只有倫敦特魯利街劇院區裡金壁輝煌的裝飾才能超過。
劇院裡有兩排包廂,一排以長廊的形式排列,後面另有一個長廊,造得極有獨創性,是專供僕人用的。
這兒的座位只花一先今六便士,而包廂的價格卻為五先令。
伯爵沒走正門進入劇院,而是走伯克利上校使用的、幾乎直通舞臺幕前側包廂的私人入口。
觀眾席上已是人頭攢動,坐得滿滿的,他在包廂的中間就座,亨利·薩默科特在他右邊坐下,留下一個座位好讓上校等一會兒來佔用。他環顧劇院內各處,發現了他認得的很多人。
坐在人所共知的皇家包廂裡的是奧爾良公爵,陪他在一起的是兩位極其迷人的貴婦人,其中一位還激動地向伯爵揮手致意,在另外的一些包廂裡,揮舞著五彩擯紛的手帕和扇子,紅紅的嘴唇微笑著張開,因為這是伯爵自負傷以來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下露面。
他鞠了一躬以表示對她們歡迎的感謝,然後開啟節目單,靜下心來專心致志地想看一看除了上校本人以外其餘那些演員是誰。
正如上校所說的那樣,女主角預定由瑪麗亞·富特來扮演。
“她實際上並不是一個高明的演員,”亨利,薩默科特說,很瞭解伯爵這時在想什麼,“可她因擅長舞蹈而非常出名。我十拿九穩,我們將在這出戏裡見到她表演的許多舞蹈。”
幕一升起,瑪麗亞·富特就出了場,伯爵一下子就明白了上校怎麼會迷戀上她。
適中的個子,鵝蛋臉,淡褐色的秀髮,婀娜多姿的體態,使她成為伯爵在舞臺上見過的最迷人的女人。
此外,她還有一副媚人的金嗓子,如果說她的演技絕不可能比得上薩拉·西登斯,那麼她至少看上去就象她所扮演的角色——那位天真無邪的少女,被上校扮演的、衣著花哨的浪蕩公子所勾引。
伯爵發現第一幕非常有趣,瑪麗亞舞臺上當牧師的父親用宏亮的嗓音慷慨激昂地攻擊人們的罪惡行徑,指責他們沉溺於決鬥之中,以暴力向自己的同類進行報復。
幕落時,席無虛座的劇場裡掌聲雷動,伯爵往椅背一靠說:
“很顯然,上校成功在握。”
“而且,”亨利回答道,“觀眾同樣也對舞臺外面他們想象中的戲劇感興趣了。我聽說,上校另外那些‘親愛的朋友’中有一位正在大聲抗議他新近迷戀上了瑪麗亞。”
“只有上校才有本領能一下子動員那麼多女人,就象個司令官似的,”伯爵說。
兩人哈哈大笑。隨後,包廂裡擁進了伯爵的好些朋友,大部分都是非常漂亮的女人,她們不僅動嘴唇,而且用眼神,富有表情地告訴他,她們多麼高興又見到了他。
“既然你身體好了,我們又該在一起了,”她們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向他轉達這個資訊。
這時,響起了一陣通知觀眾返回自己座位的鈴聲,伯爵對他的朋友說了一句旁白:
“我想,很快就該是我離開切爾特南的時候了。”
亨利咧嘴一笑。
他知道得非常清楚,伯爵早已設法證明,那些追逐他的“美麗女將”不管有多大本領,也無法把他擒住。
第二幕戲更加激動人心。
瑪麗亞所扮演的天真無邪少女,受到惡棍情人的誘騙,後來因他不肯供養她,被迫在劇院裡當舞蹈演員謀生。
她將白己有罪的秘密一直瞞著她的父親,隨著這一幕逐漸臨近結束,她的父親開始發現她的不孝和不貞。
戲中出現了一個場面,他瘋狂地衝上舞臺,激烈地攻擊那個惡棍的罪惡,罵他誘使他女兒踏上了入地獄之路。
正演時,舞臺幕前側包廂的門開了,上校走進來,在空著的椅子上坐下。
他穿著十八世紀早期彩色繡花寬擺長據的外套,看上去真是光彩奪目,衣著華麗。
白色的假髮成了他多少帶有諷刺意義的相貌特徵,但咽喉處綵帶上那些閃閃發光的鑽石使人容易理解,為什麼任何一個少女都覺得難以拒絕他所獻的殷勤。
舞臺上,瑪麗亞·富特正跪在那裡抹眼淚,聽她父親罵她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