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絲在回信裡婉轉地表示,她懷疑他們是不是真變了很多,足以克服過去的困難。他在一封溫順的信裡為他本人回答:“我越來越安靜了!我現在一定不會認識我了,我敢說。”
弗朗西絲對於和他重新結合表示還有顧慮,這使他的寂寞變得難以忍受了。他有一次寫道:
……
我還能說多少回?我愛你。我等你。
你的白
她的信漸漸親熱起來,但是她仍然盡力和他講道理。他們以前失敗得一塌糊塗,他們怎麼能知道現在就會成功?她也愛他;她也寂寞;但是她非常害怕。
可是他不能再等了。她的回信,只有短短几行。讓疑懼、等待的痛苦見鬼去吧!她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去蒙特利爾。
她在夏天到達,他已經把一切安排好了。雖然在最後幾封信裡他們討論過不住在一起,慢慢看兩個人相處的情況怎樣再說,現在他卻趕忙把她領到一個牧師那兒。他們又結婚了。
弗朗西絲回來以後,他覺得一切都更新了。他現在是一個完全的人了。婚姻、愛情、他的工作——不久以後的孩子,孩子會使他們兩人的生活都完滿。
那時他心裡想,過去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他的瘋狂的探索、幻滅、失敗、再生都有目的。這一切都形成了和引導了他。他已經過了四十歲生日。未來的歲月可以補救虛度了的年華。有一天他要死的,但是在他死後也許永遠沒有人會死於肺結核病了。
十一
有一天他去取一雙換了底的皮鞋,注意到皮鞋匠用一件很有趣的工具把釘從鞋子裡剪掉。他想,只要切肋骨也像補皮鞋一樣簡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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