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她們非要做任務,待在這個漩渦中心,受傷是難免的。
“回頭是岸……”這聲佛偈由法海喧來,沒有大威天龍的那般宏大浩然,只是在宏大聲音過後,這種清朗平靜的話語卻更有種不可抵抗的無上威嚴。
白素貞的護身劍光輕輕盪漾,人卻堅韌之極,輕聲道:“何處是岸?你這般執著,還讓人回頭,豈不可笑!”
法海微笑起來,從容道:“汝業障已深,怎會懂得佛法真諦。回頭是岸……”
“和尚,你這般持強凌弱,卻是哪般的道理?”白素貞怒叱道。白素貞千年修行,大部分時間也不過是修行法力。對於佛教典籍,不過是稍有涉獵。想在這方面和法海辯論,無需辯論,勝負已分。不過白素貞旨在拖延時間,也顧不得這些,只是一味的扯著自己所知的佛門道理與法海鋒說不休。
“眾生執迷,需以當頭棒喝,以明其心,以解其障,以正其神……”法海似乎並不急著抓白素貞,反而與白素貞講起佛門道理。佛門典籍如海,只要足夠博學,想說什麼都可以從中找到論證。
兩個人都是博學多才卻又意志堅定,這種辯論註定了誰也不可能說服誰。
高遠對於飽含智慧的言辭交鋒並不感興趣,他現在只關心一個問題,許仙什麼時候會出來。純陽壺雖說是獨立的洞天,可門口被大威天龍用天龍禪唱這番表演後,若是許仙還一無所覺,那就太可笑了。
眼見自己老婆被抓,雖然對方是個和尚,這也是男人絕對不允許的。不談愛情,不談道義,只說白素貞本身代表的重要意義,就讓許仙絕不會坐視這種事生。
白素貞不是不想進入洞天避開法海的追擊,可在法海的大威天龍逼迫下,她全身的力量都被緊緊的壓迫著,根本抽不出一絲餘力來。
以高遠的觀察來看,白素貞想進入洞天,至少需要五息沒有干擾的時間。在法海面前,這麼長的時間顯然只能是一種奢求。
時間慢慢過去,小月、蓉蓉、青陽三個人已經重新匯聚在一起。不過三個人知道厲害,都遠遠的躲在甘露寺中看熱鬧。剛才那一擊雖然宏大,卻是威懾居多,並不是想真正的傷害誰。三個女人也都是身手不凡,各有護身的絕技,並沒有受到重傷。
直等到殘月西沉,許仙仍然沒有出現。
法海和白素貞早就閉口不語。大家都明白對方的意圖,再逞口舌之利,卻屬無聊。
法海望著天際的晦暗殘月,嘆息了一聲道:“白施主,既然尊夫沒有出現,那就只能請你去金山寺小住了。”
白素貞平靜道:“你想引我丈夫出現,卻如此大費周折,這般心機計算,還當真是佛門高僧。”
“阿彌陀佛……”法海低喧了聲佛號,謙虛道:“貧僧才疏學淺,高僧之稱實是愧不敢當,白施主謬讚了……”
法海的厚臉皮已經有了刀槍不入之功效,白素貞的詞鋒再銳,也休想傷到他一根汗毛。高遠在一旁看著,倒覺得法海是個妙人,和他印象中的幾個法海形象都極為不同。這個法海,義正言辭中,總有那麼些憊懶的味道。
至少在抓白素貞這件事上,法海的姿態就十分的隨意。從之前抓走小青算起,他的籌謀都簡單得可以一眼看穿,但簡單不意味著無效。而到最後,法海更是直言不諱,他要找的是許仙。
結果許仙不出現,就抓了白素貞,也不愁許仙不去找他。
白素貞神色堅決,手中的三尺青鋒白光愈盛,到了最後,劍鋒已經喪失了基本的正常形態。白素貞精通很多法術,可在大威天龍的注視下,一切天賦法術都被剋制得死死的。能用的,只有苦修千年不綴的劍術。
法海再次輕嘆,低頌道:“如是我聞……”莊嚴的誦經聲中,蜷伏無息的大威天龍身上的紅光也猛然大盛,一雙微合的巨大龍眸大大的睜開,如同探照燈光般的血色眸光投射在下面那個白衣持劍的柔弱身影上。
大戰一觸即發,高遠開始緩步向外退開。他退走的步伐極為巧妙,每一步都切在雙方氣機相交的空隙處,又不會惹起雙方的氣機反應。
法海別有意味的看了眼高遠,不過他只關心許仙和白素貞,高遠既然識趣,也沒必要節外生枝。
沒人能料到一切的變化,漫天神佛不能,法海更不能。當法海以為一切都按自己的計劃進行時,事情突然間有了鉅變。
第四卷 水漫金山 第四十九章 迷失
蒼涼的龍吟,上窮九天,下達九幽。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