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頂神功,就是性子也學得十足,狠辣之極。你等以後切記要小心此人,能避則避。為師還要和白眉師兄通個信,此子橫空出世,擾亂天機,難道大劫是應在他身上……”
對於正道高人而言,一個可以改變局勢卻又不受操控無法推算的人物,實在是個麻煩。芬陀如是,妙一夫人如是,都對此感到了憂慮。而當初的癬疥之疾,現在去似乎成了心腹之患。首當其衝的芬陀,更是感覺到了高遠的可怕和麻煩。
沒有被這個世界命運糾纏的高遠,在這時卻感受到了自己和這個世界糾纏得越來越深。別人雖然還是無法透過天機推算他,可在他吸收了聖舍利的力量後,和這個世界的糾纏也越來越深。
之前對戰芬陀,高遠也幾乎沒有保留的釋放出金剛法身的全部力量。可事實證明,芬陀千年的修為的確不是假的。雙方硬碰硬的一擊,高遠憑藉著明王涅槃印法的神妙略勝一籌。但也僅此而已。
無論是高遠還是芬陀,這等程度的對戰雖然也都用盡了全力,可除非對方完全放棄所有抵抗,否則這樣程度的攻擊絕無法致命。當然,若是纏戰起來,高遠已經臻於完美的戰技,讓他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佔到絕對上風。
可要想殺死芬陀,卻是千難萬難。佛門的各種護身神通無數,芬陀又是很快要成就正果的人,高遠沒有任何把握能徹底殺死芬陀,除非是使用血神子,可只要跑了芬陀一絲元神,立即就是天下正道群起而攻之的下場。
高遠和芬陀並沒有不可化解的矛盾,也遠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為了意氣之爭,冒著所有底牌暴露的危險,對一個絕頂高手痛下殺手,智者不取。高遠早在邀戰芬陀時,想的就只是試試芬陀的厲害,沒有存心一定要擊殺芬陀。
交手之後,高遠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芬陀這種程度的強者,或許能贏,要殺她卻絕不容易。芬陀和高遠都知道此點,所以在對了一掌後,都沒有再出手的意思。
至於楊謹和凌雲鳳,不過是跳粱小丑,不足為道。高遠這時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務,而不是急著去踩某些看不慣的傢伙。
高遠的記憶力極為出色,雖然只走過一遍,回去時卻絲毫沒有走差。一路青山綠水,當高遠重新以元嬰的眼光來來觀看世界時,又了一番別樣的感受。
連綿的山脈,串流的河川。這些原本看上去宏偉雄奇的天地造物,高遠這時卻是舉手可毀,天地似乎一下子變得脆弱渺小起來。山還是山,水還是水,人卻不是那個人了。
高遠以一種悠遊的姿態,細細體會元嬰和天地間各種氣機的聯絡,一路東去。直飛了四個小時,人才到了峨眉那處幽谷。遠在百里外,高遠就感覺到了此谷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大變化。
這種變化不只是地形上的,更是氣機上的。那濃郁的靈氣,還有山谷內部複雜交錯的氣機,讓此時的高遠都感到了驚訝。靈氣暫且不去說它,再如何濃郁,不過是更利於修道而已。可那複雜交錯的氣機,看似光明正大,內裡卻明晦幻滅不定,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奇妙的變化。
高遠越是觀察,心中越是震驚。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一種陣法。一種能夠以天地億萬氣機重演一方世界,生死、幻滅只在一念之間的陣法。誰若能局中主持此陣,就成了那方世界的神。雖然功力無法提升多少,可只是那一念幻滅,就已經穩居不敗之地。
也就是說,在陣法中,那人甚至可以操縱時空。這是一種對法則的至極演繹。高遠有種直覺,自己若能徹悟此陣奧妙,那時就真的稱得上無敵兩個字了。
這種陣法涉及到了方方面面,奇門遁甲、先天神數、太極八卦陣圖等等,最重要的,還是要看個人的天賦。高遠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殺一個陣法高人。不過吸收別人的記憶經驗,終究是死板的複製,對於這些需要理解並創造的高深道理,可不是用血神子就能吸收的來。
沒有可實施性的想法,轉眼就被高遠扔在了腦後。由於陣法的阻礙,高遠的神識還無法洞察山谷內究竟有什麼變化。空明的靈覺告訴高遠,裡面有對高遠很重要的東西或人。
山谷之上,淡白色的靈雲如蓋,把整座山谷遮擋得沒有任何空隙。
靈雲下,山谷的巨大瀑布還在,可原本眾人居住的石洞似乎被什麼人把上面的山峰全部削去,住人的石洞現在變成了一片巨大的石臺。青色的石臺沒有任何拼接的縫隙,方圓數百丈的高臺渾然一體,有如天然生成一般。
在石臺西方,有一個向下的通道。潔白如玉的通道,投射出有如天光般的光芒,看上去明亮而寬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