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迷糊,他一切的行動都是深思後才施行。不像她,老是想到哪兒就到哪兒,反而沒他跑得遠。再說,平常她雖然瘋瘋癲癲的,卻決計不會在晚上來爬山。但是他就會,難得瘋狂的正常人一旦發癲起來,那種震撼力是會教人刮目相看的。
因為她邊走路邊想事情,走得不甚穩當,除了小石子把她的手掌磨得滲血外,她還踩錯階差點滑下石坡,因此他懊惱地發出通牒:“小姐!你一心別二用好嗎?專心走路,別想東想西。手給我!”
她毫無異議的將手遞進他厚實的大手中,一股熱流從她的掌心傳送至四肢百骸。她再次發誓,他真的會放電。還有,她好喜歡這種溫溫麻麻的感覺,尤其是在這種冷謐、黑沉的環境中。
他在黑暗中的牽引似乎象徵某種承諾──安全、呵護與值得信賴,好似狂風駭浪裡屹立不搖的燈塔之於離航的船,或如永恆長駐中天的北辰之於迷途的人﹔而她,彷徨多時的嶽小含累了,只想乖順地依從他的指引。彷彿怕他棄她離去,她的手自動反扣住他的,五個指腹緊得幾乎陷進他的肌膚。他跨著堅定的步履,默默承擔她的依託。
由於天暗路不明,他們花了一個半小時才走上觀測站,從觀測站住左望去,可以遠眺金山和基隆外海,幽冥的海與星辰滿怖的天空被隱約漁火晝出一道弧形的地平線,黑黝的海岸偶爾出現一長排幽渺的灰白浪花。
可惜刺骨的風呼嘯地從四面八方刮來,像無數淘氣的小精靈恣意拉扯她的頭髮,本來柔順的髮絲現在卻利得跟鋼絲一般,颳得她臉好痛,她忙往他的腋下鑽去,好擋開惱人的風。
屠昶毅不介意為她遮風,只是為了免去她的反感,他採取被動的配合,建議道:
“你不是要看星星嗎?我們找個風小的地方窩一下吧。”說完他掉頭走下木階,她則順從地尾隨其後。
他在一顆大石後找到不錯的觀景點,讓她坐在風小的地方,自己則又走了兩、三步才坐下,刻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