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的眼神,熟悉如梁涼,一見便知,他對別人動了心思,而那個別人,除了祝英臺,不會是別人。
“後來他對英臺展開了追求,英臺若愛他,山伯便認了,”山伯說到這裡激動起來,“偏英臺對山伯說,不論馬文才如何出色,她對馬文才只是同窗之誼,既如此,山伯沒有理由退縮,山伯只是個平民,也會求上進,會給英臺一個幸福的歸宿。所以,馬文才如何奚落我,山伯不會退縮,梁兄弟,你說,山伯做的對不對?”
“山伯你很有勇氣,相信自己認定的,我也相信,你做的到。”
“將來有什麼打算?走仕途?”
“讀書人不過為了這個盼頭,山伯也不能免俗,為了英臺,山伯也要讓自己強大起來,強大到足以與馬文才相抗衡,山伯要的,不過是英臺的平安。”
“你鬥得過他?”不是譏諷,只是純粹的陳述,淺淺的憂鬱。梁涼勾了勾唇,舉杯飲盡,再倒滿酒。
山伯被這話噎了下,滿懷激情洩了一半。
梁涼拍拍他,“說笑的,我相信你,馬文才不算什麼,你鬥不過還有我不是?”
“來,為你的勇氣乾杯。”他再次舉杯,與山伯的碰在一起,一飲而盡。
連續幹了滿滿幾杯,著實嗆到了,一陣咳嗽,見山伯滿懷感激與擔憂的眼神,搖頭待要再喝。
山伯阻止他,“別喝了,梁兄弟,你有些不對勁。”
“山伯你想多了,我只是太高興,久別重逢,自然要暢快痛飲,梁涼不曾如此歡暢過,所以別攔著我。”
他微眯著眼,歪著頭,沒一會,眼一閉,身子斜斜歪倒。
山伯未來的及扶他,已有一雙手扶在某人腰間,將他打橫抱在手裡。
“你……”山伯驚嚇,此人何時出現的,他竟一點未曾察覺。
那人目若秋水,柔情無限,只是目光落在他身上立即化作鋒利的兵刃,“他醉了,”後面的話暗含警告,“在他面前,莫要提馬文才。”
山伯暗自嘀咕了一句,“梁兄弟自己也提的。”
那雙寒眸盯住他,“他可以提,你卻不能,記住我的話。”
山伯這下實實在在記著了。他怔怔看著那人將梁兄弟抱走,阻止不得,那人身上有種冰雪般的冷淡,另他無法靠近,也說不出話來。只是那雙冷淡的星眸看著梁兄弟時卻化作盈盈秋水,脈脈含情,著實叫人不可思議,至少山伯活到現今,未見過這樣的人。
唏噓不盡。
又見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