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梁涼就撲過來,手中儼然握著柄寒光閃閃的匕首。
梁涼一驚之下忘了反應,蘇尋長臂一攬將他帶開,輕巧落在地上。
那刺客追來舉臂又是一刀刺來,那雙眼寒光閃閃,滿眼都是怨毒。
只聽的咚的一聲,那匕首被彈開,落在地上,黑衣人捂住手臂傷處咬牙切齒。
再擊不中,遠處侍衛追來,良久已失,重重包圍下,黑衣人無處可逃,頓覺生還無望,牙關一緊,便要咬下。
梁涼眼皮一跳,察覺到他的意圖,高聲喊道,“快攔下他。”
話音剛落,刺客直挺挺倒下來了,顯然已咬毒自盡。
原來刺客行動前已將毒藥藏於舌下,以便被抓到能及時自盡,不落於地敵人手中。
如此心計,想是抱著必死決心來的。
這人是誰,竟這樣恨他?
梁涼不解。
侍衛上前扯下蒙面人的面巾,而後倒抽口氣,一臉不忍的別過頭。
梁涼怔了,那是一張他畢生難忘的臉,腐爛的滿是血洞,比他見過的任何物事都要可怖。
那雙眼還死死睜著,寫滿了怨毒與不甘。
死不瞑目。
梁涼俯在地上狂吐不止,簡直要將心肺了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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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臉想起來便一陣作嘔,身邊人溫柔撫摸他的脊背,撫平他躁動的情緒,那雙手有著魔力便叫他平復下來,他有些無地自容,抓住那人的衣襟,輕輕埋首在他胸口,就像小時那樣,依偎在他身邊,便覺安心。
那刺客死了便死了,他不會放在心上,梁涼知道,往後這樣的事,還有許多許多,他必須要習慣。
思緒飄遠,不禁想起尼山書院木蘭圍場那支驚心動魄的羽箭,迎面射來的尺度把握的很好,快,狠,準,可知射箭人想置他於死地之心。
想起來便有些後怕,見周身侍衛都退下了,只剩一片空礦的寧靜,京城的風總帶著似寒氣,刮到頸子裡冰涼一片,眼見著要到深秋。
他攏了攏衣襟,卻見師兄退了開來,立在他幾步之遙處,臉色漠然一片,淡淡瞅著他。
這樣的神情並不陌生,從前他只以為師兄恃才傲物,是以不把人放在眼中。
看慣了這樣的師兄,他知道事實並未如此,師兄此番摸樣,分明是在生他的氣。
“師兄……”他微有些試探的喚了聲,聲音發緊。
蘇尋神情淡然,“殿下叫我失望了,方才只是小小的刺客,殿下應付起來頗為吃力,竟不知躲閃,若非我在此處,御林軍及時趕到,殿下是打算隻身赴死。”說著他唇邊勾起淡淡的笑意,梁涼看在眼中卻一陣冰涼。
他想張嘴辯駁,師兄認為他不珍重自己,所以他在生氣,他想說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