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二皇子那裡有什麼是自己不能知道的?所以她才一反常態地阻攔自己,這會兒還魂不守舍的是在琢磨怎麼破壞自己和二皇子見面?
越想越可疑……
瑜嵐宮離祺祥宮不遠,這一路詭異沉默的氣氛也沒能持續很久。那個叫做蘇秋的侍童還趴在院子中間,臉埋在深處,只能看到一個扭曲的身姿。
看起來像是摔了一跤還沒爬起來,就死了?
謝又安讓人去檢視死因,一個侍衛跑過去把他翻過來。夢言不忍看,轉開了頭。空曠的院落顯得寂寥,夢言想,要是自己掌權,先再刑法里加一條限制自殺的款項。
好好的生命,自己不珍惜,還指望誰來重視?
檢查結果和先前報的一樣,咬舌自盡,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方式。
夢言讓人安排安葬,轉眼看到周圍壓抑不住的驚詫目光,眼神飄過,當沒看到,徑自往正殿走。
二皇子這裡一直不熱鬧,他為了取先皇信任,吃穿住行都低調沉默,連宮裡的人都很少。宮變之後這裡徹底蕭條下來,只餘三個貼身的人伺候他起居,打理偌大的宮殿。
倒是夢言帶了一幫人呼呼啦啦地進來,使這裡有了些吵鬧的生機。
二皇子端坐在正殿之上,神色漠然沉寂,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或是悲切哀訴。他一向是正派的人,連性格都端端正正,存了一絲天地的浩然正氣,很容易令人信服。
夢言看到他的時候覺得,先皇可能真是錯了。
國家需要正氣,需要這一根脊樑,堂堂正正地立在大地之中,筆直地入雲霄。言公主是先皇親子,卻承擔不了這份重責。烏雅陽雲發動叛亂預謀篡位,這也無可厚非。皇位是該給能坐得住的人。
自己是打亂歷史程序的外來者。
在其位,謀其政。
自己已經來了,就要坐穩了這個位置。
二皇子抬起眼瞼看過來,隨意的一個動作,看就是看,也不似常人輕瞟的怠慢慵懶。夢言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要表示什麼的意思,倒是謝又安不滿地呵斥:“見到當今聖上,為何不跪!”
這爛到家的臺詞……謝又安你的覺悟也就只能到這裡了。
夢言擺擺手,示意謝又安不必插|話,自己找臺階下:“這瑜嵐宮如今是與世隔絕,不受侵擾,那也就沒那麼多俗人的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