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芸娘,姓孟氏。父字江蘺。”王記而出。罷筵早返,謁江蘺。江迎入,設坐籬下。王自道家閥,即致來意,兼納百金為聘。翁曰:“息女已字矣。”王曰:“訊之甚確,固待聘耳,何見絕之深?”翁曰:“適間所說,不敢為誑。”王神情俱失,拱別而返。當夜輾轉,無人可媒。向欲以情告太僕,恐娶榜人女為先生笑;今情急無可為媒,質明詣太僕,實告之。太僕曰:“此翁與有瓜葛,是祖母嫡孫,何不早言?”王始吐隱情。太僕疑曰:“江蘺固貧,素不以操舟為業,得毋誤乎?”乃遣子大郎詣孟,孟曰:“僕雖空匱,非賣婚者。曩公子以金自媒,諒僕必為利動,故不敢附為婚姻。既承先生命,必無錯謬。但頑女頗恃嬌愛,好門戶輒便拗卻,不得不與商榷,免他日怨婚也。”遂起,少入而返,拱手一如尊命,約期乃別。大郎覆命,王乃盛備禽妝,納采於孟,假館太僕之家,親迎成禮。
居三日,辭嶽北歸。夜宿舟中,問芸娘曰:“向於此處遇卿,固疑不類舟人子。當日泛舟何之?”答雲:“妾叔家江北,偶借扁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