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叔公,那更是不可能幫著她做這背棄祖宗的事情……兩年前因為野人參,給叔公家帶來了巨大的轉變,他不僅修建起一座漂亮而寬敞的院子。將兩個女兒都安排的妥妥貼貼的,生活也走上正軌,再也不是以前依靠打獵飢一頓飽一頓了。所以因為小花的關係,再加上親人麼,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再說了。事情過去幾十年,魏氏也老了,塗氏也老了,火氣也沒有當年的旺了,血氣也沒有那麼衝了,所以這幾個弟兄之間也漸漸恢復了走動。
所以小花除了擔心叔公會不會幫自己外,她怕自己一開口對方就會告知家婆或者自己的父母,那樣的話自己不僅逃不過這場命定的婚姻,還有可以討一頓好打。好吧,小花對捱打有著深深的恐懼。而並不是如同別人說的那樣,挨著挨著就習慣了。
小花抱著腦袋,計劃再次擱淺,她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中。即便最後會如同前世那樣會被塞上花轎,她也絕不可能像靈兒那樣獨自逃跑出去。沒有身份文書,名不正則言不順,她一個弱女子,任誰都能踩上一腳的。靈兒有逆天的依仗才逃過一劫,而自己呢?她可不會相信自己也會有那麼好的運氣。
又是年關,對小花來說真如同一道人生的關卡。
這一年瞿家三兄弟,三家人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坐在一張桌子上吃團圓飯。
三兄弟中,唯老大家的瞿家生有功名在身,而且現在都聽說他們攀上田家,眼看著就要飛黃騰達了。無形中都響瞿家生家看齊了,讓魏氏臉上貼滿了閃閃金紙。
老二瞿燕山家境一直就很不錯,但是都是地裡刨食的人,風吹日曬的不說,全是看天吃飯,也指望著自己的兒子能沾點瞿家生的光。
老三瞿大山家的崛起和興旺倒是出乎別人的意料,但是瞿大山一口咬定是自己走運,採了些山貨,得了些銀錢而已。讓另外兩家人連呼福星高照。
二嬸婆王氏嘴巴是個不饒人的,帶著酸酸的語氣道:“嘖嘖,還是人家老三有本事呢,你看,就那麼在山裡頭轉悠一圈,就把房子修起來了,把兩個女兒也伺候的像大戶人家的小姐一樣。誒,對了塗妹子,聽說前兩天覃媒婆到你家來了,是誰家相中你的哪個姑娘啦?”
塗氏心中堵的慌,但是這大過年的,又是團年飯,不好發作的,悶聲道:“二嫂子的訊息還真是靈通呢,覃媒婆就是走累了,想喝口水。”
王氏便喲喲的叫喚,兩妯娌間你來我往話裡藏針。魏氏筷子一擱,“你們兩個都是當婆的人了,還這麼恬噪。”魏氏顯得極有大嫂風範,極有威嚴的樣子,但是這句話本身沒錯,但落到有心人耳裡就不一樣了。
王氏揪著魏氏的話不放:“大嫂,你這句話就不對了吧,人家塗妹子可不是婆,也不是姥姥,還沒升輩份,年輕著呢……”
這句話太傷人了,旁邊桌上喝酒正酣的男人們聽到了,瞿大山把酒杯往桌上一擱,大喝一聲:“王氏你這個老虔婆……”
這下要鬧大了,眾人連忙拉住瞿大山。以前他們只是聽說這老三疼媳婦,現在一看竟是真的。本來嘛,婆娘家之間你來我往吵兩句無傷大雅。
好在事情沒鬧大,大概他們心中都有一杆秤,一方面是在乎這血濃於水的親情;另一方面恐怕還是更看重瞿家生的前程,多少總會期待得到一點蔭庇的吧。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瞿家生已經出名,別人打著他的算盤的同時,他也需要有一個強大的家族作為後盾,所以瞿家三家人終於正式凝聚在一起。
王氏往魏氏碗裡夾了一筷子菜,湊近對方,帶著曖|昧的味道,“大嫂,我聽外面都在傳我們小花要嫁給田大將軍,是不是真的呀?”聽聽,以前說小花是傻子是呆瓜時她是最扎勁的,現在直接說“我們小花”了。
魏氏挖了王氏一眼。只要沒下聘納吉上花轎,這事就沒定下來。人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堂堂將軍,即便是歸省不在任職的,那也是他們這些螻蟻無法企及的高度。所以用“高攀”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王氏用手肘捅了捅對方,不停遞眼色:“哎呀大嫂,你瞞著我們做什麼呀?我們是一家人,還會胳膊肘往外拐麼?我們可都指望著家生出息了我們也好沾沾光呢。再說呢,即便有什麼,我們也可以幫著出出主意不是?再說,小花真要能進田府,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魏氏瞥了眼小花,這個不知好歹的死妮子現在正把頭埋進飯碗裡,都說是榆木腦袋,果真如此,這天大的好事人家碰破頭都遇不上,偏偏她還在那裡矯情的很。哼了一聲,偏頭對王氏道:“沒定的事少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