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對勁兒的地方好像也能說得通了,歡哥,那個周媚是有錢人,而且來頭不小,咱們看新聞,跟她打交道的那都是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可她對你卻是千依百順,有求必應,你一個窮得叮噹響的孤兒,人家憑什麼無緣無故對你這麼好?咱們乾的綁票案子,多麼嚴重的性質啊,人家幾句話輕飄飄的把這事兒揭過去了,歡哥,現在想一想,這事兒裡面透著蹊蹺啊……”
張三附和道:“這個周媚多半衝著歡哥來寧海的,她的身份是騰龍集團的總裁助理,騰龍集團總部遷移寧海的事兒鬧得滿城皆知,如果周媚衝著歡哥來的話,那麼騰龍集團總部遷移難道是因為……”
二人說著說著,臉色愈發震驚,同時盯住了葉歡。
猴子和張三雖然窮困落魄,可二人都很聰明,一件事在他們嘴裡分析了幾句,事情的本質便被他們分析得八九不離十。
葉歡擠出一絲冷笑:“你們倆狗東西成福爾摩斯了?怎麼不猜得更離譜一點,乾脆說老子是某個中央領導的兒子得了。”
猴子皺眉道:“據說騰龍集團的總裁是位中年女人,而且騰龍集團背後有很深的政府背景,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按這個邏輯來說,歡哥,你還真有可能是某個中央大佬的兒子呢……”
葉歡臉上的冷笑越來越勉強:“你們這叫白日做夢,騰龍集團?中央大佬?醒醒吧!我們是孤兒,是窮人,這個身份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鯉魚能跳龍門,泥鰍能跳嗎?”
張三晃著手裡的金卡,一臉正色道:“歡哥,這裡面的五十萬可是真真實實存在的,難道這也是白日做夢?還有……”
盯著葉歡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張三緩緩道:“……那位中年美婦下車跟我說話的時候,我透過車門開啟的邊縫,看見周媚坐在裡面,不過她沒下車。”
斗室內,三人死一般的沉默著。
葉歡的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猴子好奇地問張三道:“那位中年美婦問你,葉歡見到親生父母會有什麼反應,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葉歡會捶死他們狗日的。”
“不錯,答案很客觀。”
……
葉歡獨自回了房,他需要靜一靜。
儘管嘴上不願承認,可猴子和張三的話已深深印入了他的心裡,而且他也不是傻子,最近發生那麼多事,串連起來透著古怪蹊蹺,他心裡早有懷疑,只是放在心裡沒說出來罷了。
自從那個騰龍集團的周媚到了寧海,葉歡平靜的生活便突然變得不平靜了,主動或被動,他總感覺自己背後有一雙無形的手,推著他一直走,至於這雙手把他推向什麼地方,他也不清楚。
直到今天張三拿到那張金卡,這種感覺便愈發清晰了。
難道真的是親生父母找來了?
葉歡苦笑,簡直跟做夢一樣,偏偏一切都是真的。
“親生父母”,多麼遙遠的詞兒,遙遠得彷彿是上輩子的事,今生與他毫無干係,可現在……
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破舊的螢幕上,周媚的名字在閃爍。
葉歡臉色越來越陰沉,最近這段日子過得驚濤駭浪,全是因為這個女人,她到底是誰?她接近自己到底想怎樣?
“喂?”葉歡接通電話,懶洋洋的道。
周媚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這個女人連聲音都那麼的令人著迷。
“葉歡,你怎麼了?精神不太好?”
“沒什麼,睡眠不足……”
周媚輕笑:“為什麼睡眠不足?有什麼愁事兒麼?”
“說起愁事,還真有一樁,周小姐,紅虎公司被查封的事你知道吧?說真的,柳總與你關係挺不錯,現在紅虎公司遭難,周小姐你看能不能……”
周媚嚴肅道:“紅虎公司被查,這事我早知道了,葉歡,你是希望我幫幫柳眉嗎?你確定?那天早上襲擊你的那群人是柳眉的哥哥柳澤指使的,柳澤已被關了,聽說會判重刑,你確定要放過紅虎公司嗎?”
葉歡一愣,隨即釋然,周媚這個女人手眼通天,知道他受襲的事也不足為奇了,而且聽她話裡的意思,這幾天寧海嚴打好像跟自己那天受襲有關……
葉歡覺得自己的生活越來越亂了,亂得讓他有些麻木,如果自己真有親生父母,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
“確定,柳澤是柳澤,柳眉是柳眉,做人做事恩怨分明,紅虎公司還是請周小姐放他們一馬吧。”葉歡嘆息道。
周媚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