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媚在一旁柔柔地解釋道:“射中你背部的那顆子彈穿透了你的肺葉,斷了兩根肋骨後貫穿了前胸,萬幸的是,那顆子彈並沒有破壞你內臟組織的血管,而且由於距離近,子彈貫穿而過,體內沒留下彈頭,給搶救你的醫生省了很大的麻煩,不然後果很嚴重,說不定……”
葉歡舔了舔乾枯的嘴唇,道:“也就是說,那顆子彈就像根竹籤,而我他媽就像被竹籤穿過的羊肉串?”
周媚眼角掛著淚花兒,聞言噗嗤一笑,狠狠瞪了他一眼:“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貧嘴,傷疤還沒好呢,就忘了疼了?”
說起疼,葉歡此刻終於發覺整個五臟六腑火辣辣的痛,痛得鑽心徹骨,葉歡眉頭緊緊皺起,輕輕呻吟出聲。
三女頓時緊張起來,急忙叫來了醫生。
醫生檢查了一番,又給他注射了一支杜冷丁暫時緩解痛苦。
盯著醫生離開的背影,葉歡齜牙咧嘴道:“我發現做醫生真的很有前途,職業高貴,又有錢賺,更重要的是,人家在你身上動刀子,你不但不能恨人家,還得千恩萬謝……”
三女哭笑不得,這傢伙腦子裡整天在想些什麼?
清醒了一會兒後,葉歡很快又昏昏沉沉了。
強打起精神,葉歡拉開了病號服的褲子,朝裡面瞅了一眼,然後失望地閉上眼睛,喃喃道:“這醫生真沒眼力見兒,既然已在我身上動了刀,幹嘛不順手把二弟包皮割一下?”
說完葉歡便沉沉睡去。
三女:“……”
葉歡睡過去後,周媚三女坐在豪華病房的沙發裡,三女互視一眼,不知同時想起了什麼,三張俏臉一齊紅了一下,不自在地扭過頭去,神情充滿了尷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葉歡還在沉睡,室內三女卻一直保持著沉默。
她們都知道對方,更知道彼此的心思,在這間病房裡,她們的身份都是平等的,她們都深愛著病床上睡著的那個男人,她們也一直努力想讓自己融入這個男人的生活,然而這個男人心裡卻只有一個喬木。
高尚的愛情,卻在黑暗的夾縫中卑微地成長,儘管看不到曙光,仍咬著牙努力生存著,她們相信自己總會看到曙光。
其實,她們都是傾城的女子,任何一個人走出去,都能引來無數回頭驚豔的目光,世上那麼多男人可以愛,可為什麼卻偏偏選擇了一個看不到希望的方向?
三女痴痴注視著病床上沉睡的葉歡,各自陷入了紛亂的思緒。
良久,周媚輕輕咳了一聲,打破了這尷尬難捱的沉默。
“勝男,你的傷沒事嗎?”
高勝男搖搖頭:“子彈穿過了肩胛骨,醫生說要休養幾個月……”
說著高勝男臉色有些黯然:“……以後我的這隻手,恐怕提不起什麼重物了。”
周媚安慰道:“沒關係,好好養著,傷筋動骨本是大事,當時那麼危險,能撿回一條命已是大幸了,勝男,幸好有你,幫葉歡擋住了那顆子彈,當時我也動了起來準備擋的,可你比我快了一步……”
高勝男笑道:“這很正常,我在警校接受的訓練,以及這麼久以來當警察鍛煉出來的反應,肯定比你一個普通人要快一點。”
柳眉幽幽嘆了口氣,道:“勝男,你知道我是黑幫出身,你是警,我是匪,以前其實挺看不順眼你的,直到你為葉歡擋子彈的那一刻,我才真正對你改觀了,那一刻我原本以為天都塌下來了,幸好,幸好有你……”
柳眉說著說著,眼眶頓時泛了紅。
高勝男被捧得有點不好意思,俏臉一紅,道:“當時沒想那麼多,就覺得不能讓他死,他……也是我的天。”
三女頓時又陷入了沉默。
周媚瞧了瞧二女的臉色,薄薄的紅唇悄然一抿,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話說到這份上,有些事情也該面對了,以往三女偶爾見到面,都不自覺地逃避一些敏感話題,出了這件事,想必時機和火候已經成熟了。
“勝男,柳眉,今天這病房裡沒有外人,有件事我們是不是該拿出來說一說了?”周媚看著病床上的葉歡,語氣很平靜地道。
二女一愣,接著很快反應過來,一齊紅了臉,垂頭低若蚊蚋道:“……什麼事?”
周媚不滿地白了她們一眼,道:“都不是外人,裝什麼?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床上躺著的那個傢伙唄。”
二女仍舊垂著頭,默不出聲。
周媚嘆了口氣,道:“這傢伙也不知道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