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男笑得眼睛彎成兩道月牙兒:“剛才我點的這一頓,大概相當於我三個月的工資……”
葉歡擦汗,死條子可真不客氣啊,大家不是很熟吧……
高勝男彷彿故意氣他似的,慢悠悠的算起了賬:“剛才點的前菜,主菜,再加甜品,大概要800美金左右吧,嗯,這還不算大頭兒,大頭兒是那瓶勃艮第紅酒,市價是2000多美金,這裡可能更貴一些……”
葉歡的汗流得越來越多了,臉上的肌肉明顯出現痙攣的症狀,心裡疼得一陣一陣的直抽抽。
有錢歸有錢,一頓飯吃出好幾萬是不是太離譜兒了?葉歡可從沒吃過如此奢侈的飯,這位億萬富翁的消費觀念還停留在大排擋和冰啤酒的檔次上。
高勝男饒有興致地瞧著他,彷彿他的臉是一幅絕世名畫似的,越瞧越笑開了顏。
“心疼了?”高勝男託著下巴問道。
“不心疼!吃!敞開了吃!哥有錢,哥如今窮得只剩錢了……”葉歡像個財大氣粗的暴發戶一般拍著胸脯,臉上卻一副出席葬禮一般沉痛悲傷。
“既然葉大少這麼大方,不如再點一瓶羅馬Montrachet,一直只聽說這個酒口感好,我還沒嘗過呢,就是價錢貴了點兒,據說要2萬多美金……”高勝男悠悠道。
葉歡臉都白了。
死條子,宰豬也不能這麼宰啊……
“好,沒問題,點!咱不求最好,但求最貴……咦?外面有倆八婆在吵架,我出去瞧瞧熱鬧就回來……”
葉歡剛站起身,高勝男眉眼不抬道:“你敢走試試,姑奶奶今天沒休假,身上可帶著槍呢……”
死條子手上有武器,葉歡只好坐下來,老老實實被條子宰。
……
“你退伍了?”高勝男驚訝地盯著他。
“我又沒打算一輩子老死在部隊,退伍很奇怪嗎?”
高勝男愣了一下後,接著便笑開了花:“也就是說,你現在不是軍人了,我就算把你抓起來你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戴上手銬子?”
葉歡氣道:“死條子你這什麼心態呀?老子請你吃幾萬塊錢的大餐,你還打著主意抓我,喪盡天良的程度令人髮指……”
高勝男得意地笑道:“我就喜歡在你面前有這種優越感……”
“那可不一定,我雖然離開軍營了,可軍籍還保留在部隊呢,軍區首長說了,算我放長假,不算退伍。”
高勝男驚異道:“這……這是個什麼說法?人都離開軍營了,為什麼還保留軍籍?”
“我是人才,首長們捨不得我走嘛,說是國家有需要了,隨時要把我召回去。”葉歡咧嘴笑道。
“人才?你在部隊幹了什麼事?”
這話撓到了葉歡的癢處,他頓時眉飛色舞起來:“我乾的事情那叫一個牛逼哄哄,先得從解救人質開始說起……”
葉歡帶著得意把他在部隊時所有立過的功勞細細說了一遍。
高勝男聽完後半晌呆呆不語,吃驚地盯著他。
葉歡沒想到她是這種反應,於是懇求道:“表示點什麼呀,誇我,或者崇拜我之類的,你現在這表情怎麼好像看到我吃了一坨屎似的?啥意思?”
“你說的……是真的嗎?”高勝男定定看著他。
“當然。”
高勝男眼圈一紅,淚水不知不覺落了下來,聽著葉歡眉飛色舞述說著部隊裡的種種經歷,她卻想到另一面,想想就覺得心裡一陣陣的抽痛,為眼前這個笑容燦爛如夏日般的男人。
“葉歡,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為什麼要這樣?你是沈家的孩子,就算想混個資歷,也用不著這麼拼命呀,你……到底為了什麼?”
看著高勝男心疼得落淚的樣子,葉歡心底彷彿有一根弦被狠狠撥動。
真正愛你的女人,從不在意你在外面有多麼的風光,她在意的是,這些風光的背後,男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付出了多少代價。
不為人知的辛酸,這世上總有一個人默默為你心疼著。
勝男,勝男……
——如果生命裡沒有出現喬木這個女人,想必自己已沒有理由拒絕她吧?
葉歡生生忍住一股強烈想擁高勝男入懷的衝動,鼻端卻隱隱發酸。
喬木……你到底在哪裡?你再不出現,被你佔得滿滿的心,就快有別人的影子了……
“我沒打算從政,用不著混什麼資歷,我吃苦是因為我必須要吃。沈家是沈家,我是我,一個男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