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
“我知道。”電話裡傳來了慕雪的聲音,她好像有些疲憊,“我是慕雪,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如果不方便我不會接你的電話,遇到麻煩了嗎?聽起來你好像不太舒服。”
“確實不太好。”慕雪猶豫了一下,“教授給我製造了點麻煩。”
“那是他的習慣,希望沒給你帶來困擾。”
“不,已經困擾了我一週了。”慕雪嘆了一口氣,“教授問了我一個問題,如果我對婚姻、孩子感到恐懼,而我又必須組建一個正常的家庭的話,我會怎麼做。說實話,我想不出來答案,因為如果我不想的話,沒有人能逼迫我。”
“教授的這個問題並不是在問你。”鄭巖從床頭摸過了煙,點燃之後吸了一口,“他只是希望你能換個思維模式來想這個問題。”
“這對我來說很困難,我想過那就乾脆把那些人囚禁起來,但這並不算是一個正常的家庭。”
“為什麼不想想一個正常的家庭都有哪些人?這些人,除了依靠婚姻和血緣之外,還有什麼辦法能夠聚到一起?”說到這裡,鄭巖突然愣了一下,“我明白了。我會再給你打電話,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
然後他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別問我是怎麼想到的,聽我說就好。”
半小時之後,Z小組和D市公安局專案組負責人坐到了會議室裡,前一天的工作讓他們累得夠嗆,現在還不停地打著呵欠,但是鄭巖沒有工夫理會這些事。他抬手打斷了唐賀功想要發問的意圖,說道:“主導這起連環殺人案的是個男人,這一點毫無疑問,他應該是第一起殺人案的兇手,而且,他曾經是那個家庭的一員,或許在很小的時候走失,現在他回來了,目的只有一個,切斷自己和這個家庭的聯絡。”
“走丟的孩子回來了,這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D市專案組負責人有些不解。
“因為他恨這個家,他認為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家庭,他需要一個他認為正常的家庭,在那之前,他必須切斷自己和之前的那個家的所有聯絡。”
“你的意思是,他在組建一個新的家庭?”杜麗敏銳地把握到了鄭巖話裡的重點。
“只能是這樣。”鄭巖點了點頭,“而且他正在按照一個人的人生軌跡在走,首先他是一個父親,然後他需要一個妻子,再然後,他需要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兒,最後,他需要另外一個孩子,是個女孩兒,這樣他的家庭才是完整的。”
“他只需要找個人結婚就可以,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專案組負責人依舊滿臉的不解。
“因為他不信任這樣的家庭,他害怕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最後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看了一眼秦玲,“我現在覺得秦玲的分析是對的,這能解釋兇手為什麼這樣做。”
“他不是走失的,而是被遺棄的。”鄭巖說道,“他的母親出軌,他和他的父親沒有血緣關係,還因此被父親遺棄,所以他恨這樣的家庭,這能解釋為什麼目前三起兇殺案中的父親都有被虐待的跡象。他討厭婚姻,他需要一個永遠不會出軌,和他有相同經歷的人,第二起兇殺案的主角應該是一個成年女性,在這個新家庭裡扮演母親的角色,這能解釋為什麼在第二起兇殺案中不僅僅是父親被虐待,連母親也沒能躲過被虐待,因為他恨自己的母親。”
“光知道這些沒有用,鄭巖,我需要線索,我需要抓到這些人,你告訴了我兇手是誰,但是對這些兇手我們目前還沒有線索,明白嗎?他們走失太久,可能已經換了身份,他們走失的時候都還太小,現在已經長大成人,我沒法透過照片去辨認他們。而且……”唐賀功頓了一下,“你沒有證據,這一切都是你的推斷,這和你以前做的事情不同,你是在完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進行的推斷。”
“他還會作案。”鄭巖看著唐賀功,“他的家庭還差一個孩子,一個女孩兒,現在七八歲,和他們有同樣的出身,和養大她的父親沒有血緣關係,被她的父親遺棄,就在這個城市。”
“那我們現在?”D市公安局專案組負責人有些猶豫地看著唐賀功,“是繼續布控抓捕兇手還是?”
“你覺得從兇手的角度入手,我們能抓住他們嗎?我們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是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唐賀功調整了一下思路,正色道,“如果我是你,我會去排查D市走失的孩子的檔案,兩三年前走失,今年七八歲,是個女孩兒,最重要的是,她走失之後,她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