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一個夢。”鄭巖揉了揉太陽穴,那裡一鼓一鼓的,讓他感到腦袋像要炸開了一樣,“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我坐在一把由人骨做成的椅子裡。”
“現在告訴我時間、你是誰,以及你在什麼地方。”
“現在是北京時間上午11點30分,我是鄭巖,我在杜麗醫生的辦公室。”鄭巖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說道。
“看來你現在是清醒的。”杜麗點了點頭,“你最後一次完成共情的時候,沒說過這樣的話。”
鄭巖靠在沙發裡:“我沒覺得自己在共情,只是依照現場的線索和破案經驗找到了那些東西。”
“這和你是否主動無關,現在來說說做完那個夢之後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鄭巖搖了搖頭,“完全不記得了。好像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燈塔,然後,就去追了。”
“看來你把我這裡當成了燈塔。”杜麗搖頭苦笑,“讓你進入別人的主觀世界很容易,走出來卻很難,所以我的意見是你最好還是遠離那些案發現場。”
“我們都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廚師長’一天沒有抓到,我就必須堅持下去。”鄭巖看著杜麗,“讓我遠離案發現場,還不如你給我開點藥,讓我不再夢遊。”
“還是送你回家更靠譜。”杜麗嘆了一口氣,“沒有那種藥,就是有,我也不會給你開,那會對你的大腦造成損傷。”
“看來有一件事我們的意見是一致的。”鄭巖笑了笑,“我的大腦不能有損傷,我們還要靠它破案抓住‘廚師長’。”
這句話剛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砸響了。來人顯然很急,顧不上任何禮節。
“希望我沒有猜錯,杜醫生,告訴我鄭巖就在這裡,我現在沒時間安排人去找他。”
杜麗起身開啟門,看到唐賀功正站在門外,秦玲跟在他身後,懷裡抱著一袋衣服。
“你猜得沒錯,頭兒,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我現在的確在這裡。”鄭巖抬起手打了個招呼,“還有,你沒忘了把我的衣服帶過來吧?”
“看來我來得好像不是時候。”唐賀功向裡面看了看,對鄭巖吼道,“讓你的好事見鬼去吧,給你五分鐘穿好衣服,我們有事要做了!”
說完,他從秦玲的手裡接過衣服扔了進去,然後,根本不管冷著臉的杜麗和紅著臉的秦玲,自顧自地點上了一支菸。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唐賀功看著杜麗,“打他的電話沒人接,去他家也沒人,所有的衣服都在,手機扔在床頭,我只能想到他是因為某種原因來找你了,而且是光著腳就走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因為那個笑話了。”
“那一點都不好笑。”
“當然,但是每次有大事的時候我都習慣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壓力。如果你覺得不合適的話……”唐賀功吸了一口煙,把剩下的半支菸掐滅,扔進了垃圾桶,“那也沒用,我下次還是會這樣的。”
“說吧,頭兒,這次又是什麼案子?”鄭巖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換好了一半的衣服,因為唐賀功忘了把他的鞋帶過來,他只能穿著杜麗放在辦公室裡的拖鞋——一雙女式拖鞋。
不過這個怪異的裝扮現在可沒有人去在意。
“今天早上3點鐘左右,環衛工人發現了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孩兒躺在路邊,全身冰涼,只剩下一口氣了。”唐賀功邊走邊說,“轄區的警察趕到了現場,把這個女孩兒送往醫院,還沒走到一半就嚥氣了。”
“聽起來這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杜麗說道。
“別急著下定論。”唐賀功看了一眼杜麗,“有幾個疑點,第一,這個女孩兒的腹腔被人開啟了一個小孔,裡面流出來的液體經過鑑定是紅酒——完全沒有消化過的紅酒。這有點奇怪,如果是喝下去的話,就算馬上死亡,多多少少也應該有消化的痕跡。”
“第二,這個女孩兒大約在一週前失蹤。轄區的警察之所以把這個案子上報,是因為他們在現場沒找到別的線索,而媒體已經介入,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破案的話,會有很大的麻煩。”
“但這好像也不是我們Z小組的工作。”杜麗依然是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我們不是隻接大案要案,最主要的是連環殺手的案子嗎?”
“你說得沒錯。”唐賀功點了點頭,“我也問過局長這個問題,他給了我一份資料,在這個轄區裡,16年內失蹤了9個人,都是女性,這9個女性有著非常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