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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很懷疑,追問道:“可是,這麼頻繁的殺人對你就沒有任何影響嗎?”

“沒有。”

我說的是真話。殺掉一個人渣不會讓我有不適感。偶爾令我感到不舒服的,是我能夠殺人的事實本身,是我突然獲得的陰暗愛好和永遠失去的諾阿穆那樣的純潔無辜。不過這是另一碼事了。

我告訴他:“知道嗎,殺人沒什麼大不了的。退讓和消沉才是對生命的否定。‘你會選擇生’:沒有比這更準確的表述了。不過依我看,自從有人開始殺戮的那天起,任憑別人掐住你脖子才是對生命的一種犯罪。六百萬犧牲品足以成為那些冠冕堂皇原則的祭品。”

他侷促不安地看著我。對這些反覆聽過的調調,他已經麻木了,他不再相信只是不敢表現出來。我缺少演講才能,這不是我的本行,我也不想再繼續這種沉悶的對話。我最後頗為惱火地說了幾句:“你說的沒錯,我是殺人,為了以色列人的安全,為了求生的信念,我在合理的可以掌控的情況下奉命殺人。這不是盲目的仇恨也不是無緣無故的屠戮,而是迫切需要,國家安全的需要。但這對我來說沒什麼不好的感覺。如果需要,我就會毫不猶豫的再殺一次。”

我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並建議諾阿穆回到心理治療室去。他精神脆弱,而我幫不了他。

不久我聽說他自己離開了部隊,並加入一個名叫Yesh Gvoul的反戰組織。

第七章 重返敘利亞

1997年9月25日:以色列特工在約旦暗殺Khaled Mechaal未遂,引發一場外交危機。

為了換回自己的特工,以色列釋放了35個巴勒斯坦犯人以及哈馬斯組織的精神領袖Cheikh Ahmed Yassine,他在10月5日成功回到加沙。

在我經常活動的那一帶,形勢越來越緊張。我開始擔心敘利亞方面突然覺察出什麼。有天下午我跑到指揮官辦公室,決心把自己擔心的事情和他攤開談談。指揮官同意馬上見我,但條件是談話必須簡單扼要。他正在審看一份檔案,看樣子那東西令他不很愉快。我斷斷續續說的時候,他勉強抬眼看了我一下。

“就算沒有真憑實據,他們也隨時能抓我。我參與了太多,都是他們要掩人耳目的事情。”

“那會怎樣呢?”指揮官用一種乾巴巴的無動於衷的語調反問道。

“什麼,‘怎樣’?雖然我知道他們都是笨蛋,可……”

“永遠不要假設你的對手是白痴。”(他說的是英文)

我反駁他:“如果他們足夠聰明,那就更糟了。我看我還是躲避一陣子比較好。”

“不行,”他硬梆梆地把我頂了回去,“你不如干脆叛變過去更保險。”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他無比干脆:“繼續工作。”

“讓他們逮住我得了,這是最好的出路。”

“哦?那就讓他們逮住你好了。他們沒你什麼把柄,如果你不開口,他們什麼都得不到,就會把你放了。”

“你的推理有個漏洞:在被放出去之前——假設我能被放出去,很可能我要經歷可惡的15分鐘,我可不能保證……”

“你說什麼?”

他要激怒我。我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惱火的樣子。他提高聲音,換了一副居高臨下的口氣,好像在和一個不肯去上學的孩子說話:“你不要杯弓蛇影的!沒那麼可怕,你能應付,對不對?”

“應付什麼?以防萬一,可以;如果要飛蛾撲火……”

“那又怎樣?幹你的活兒去,討論到此結束。”

這情況是我事先沒有預料到的。變化證實了我的直覺:這些臭東西想把我在那一帶溜達的後果和他們現在的判斷做個比較。如果我毫無成效地回去,可能讓他們感到放心,但我自己就丟掉了一個月來耐心播種的收穫。從職業的角度看,這不划算。而不去也是同樣的結果,職業生涯過失一次。

“不管怎麼樣,你說的對。應該回去把工作幹完。”

指揮官頭埋在檔案裡,贊同道:“你這回清醒了。”

我提了個建議,並且很為自己這主意高興:“如果派我之外的人去,一切問題將迎刃而解。”

這回他直起身來,緊緊地盯著我:“你變傻了還是一時嚇破膽了?”他一邊說一邊離開座椅,走過來坐到我對面桌上,一張臉和我近在咫尺。

“嗯……再則呢,我想……”

他突然笑了,把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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