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了一半的繡活還隨手擱在多寶閣上頭,四阿哥的兩個蹴鞠和跟五阿哥一起玩的彈弓就扔在屋子的角落。多寶閣上原本擺著一整套纏絲瑪瑙玻璃瓶,前兒格格隨手拿了個,裝了支結著鮮石榴的樹枝,耿格格覺得新鮮,要拿回去擺兩日。
以至於現在多寶閣右側像是缺了牙的老太太,正好在中間明晃晃少個瓶。
方才四爺專注於喝酒,只隨口指導了目之所及的桌椅靠墊,現在站起來開始溜達,這位祖宗的眼每落在一處,那濃厲的眉毛就不滿的一動。
白寧的呼吸也跟著越來越緊。
宋嘉書出來的時候,白寧覺得眼前一熱,幾乎要飆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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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轉過頭,略微一愣。
在他的印象裡,鈕祜祿氏溫柔沉默,素來衣如其人,都是柔和的而不出挑的色澤。
今兒她卻穿了一件銀紅色的單氅衣,上面疏落繡著大朵的山桃和海棠,捧出一團團的耀如春華的明麗。
四爺觀之心道:衣裳也罷了,最難得是鈕祜祿氏並沒有女子素淡慣了,偶然盛裝的侷促和縮手縮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