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一樣,說起年羹堯來,就是眼睛放光。①
年氏想想自己眉目飛揚,年少得意的二哥,那個永遠運籌帷幄打小就要做大將軍的哥哥,略微放心些:四爺如今是潛龍在淵,不能妄動,有二哥哥在外頭掌兵也便宜些。大哥哥在工部做侍郎,雖不起眼,但也能給爺多行些方便。
想著家中事和朝事,年氏的手無意識的撫摸著杯盞。
壽嬤嬤有些心疼:打小年氏一想事情就容易蹙眉,家裡兩位爺還曾經說過,妹妹生的像西施,這蹙眉的愁態也有西子之風。好在主子這樣兒並不是那種愁眉苦臉的婦人,反而有種輕愁薄嗔惹人憐愛的味道。
可如今主子正懷著身孕呢,哪裡能這樣多思量。
壽嬤嬤大著膽子打岔道:“這事要緊,鈕祜祿格格很快就會回來求主子吧,主子要不要趁機收服了她,到底也是個幫手。”
年氏回神點頭“是啊,這樣的大事,總要早些籌謀,算起來也馬上九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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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日開始,東大院就在等著鈕祜祿氏回頭投靠。
這一等就等到九月秋菊盡數燦爛綻放,等到四爺開始從府裡和外頭揀選頂好的菊花送去圓明園,等到四爺開始讓福晉調配廚子去圓明園的時候。
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四爺雖還沒正式上摺子,但別說雍親王府內部,就算外頭的人也知道,雍親王是預備著請皇上往圓明園去賞菊了。
年氏如今已經顯了一點懷,雖然穿著直通通的旗裝看不出什麼,但她自己能感覺到,腹部微微的隆起。
起初她還在穩穩坐著等著鈕祜祿氏上門,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漸漸也有些疑惑急躁。
難道自己看錯了人,鈕祜祿氏不是外柔內剛有成算,而只是真的膽小如鼠,一點不敢冒頭?
那自己這個珍貴的先機豈不是白白浪費?
直到四爺要請聖駕到圓明園,已經成為了雍親王府人人心照不宣,都在為之忙碌的大事,而鈕祜祿氏還是日日照常請安、回院,關門過日子,一點沒有要上東大院門的意思,年氏才有些震驚的確定:鈕祜祿氏是真的不想爭取這回的機會!
可為什麼呢?
年氏自問,自己是沒有孩子,要是有,怎麼也得爭一爭。
當然,爭不是像李氏那樣蠢,直接想越俎代庖,替四爺拿主意先斬後奏,甚至想踩著四爺的頭把自己兒子先捧上去。那不是爭,那是找死。
爭,自然有聰明的爭法。
可鈕祜祿氏竟然一點都不動心?
年氏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