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這位以平和,溫厚著稱的赫奇帕奇校長毫不在意自己威信的求助於老師——其實在整個魔法界都被逼的瘋了一樣向一位學校教授求助後,除了太過死要面子的貴族和官僚主義,大部分魔法師還是能心平氣和的看待長江後浪推前浪的。
而在黑魔王面前被點了名的斯拉格霍恩一點也不高興。他或許才華橫溢,還有些小聰明,但才華跟他的膽量明顯呈反比,他以驚人的速度卻毫不起眼的掠到了側方的一堆巫師之間,並且把自己藏得一根頭髮絲都沒有露出來,當然,是畏懼而非仇恨的那一堆。
脾氣甚好的校長也難免有些臉色不好的慍怒,轉過頭來:“阿不思!你看這!”隨即卻打了個哆嗦,不可忽視的發現黑魔王扯著一絲冷笑望著他。還好永遠體貼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溫聲道:“校長,我想我們要開始了,不如請您帶著馬爾福先生和湯姆落座吧。”
蓋勒特·格林德沃像一個紳士一樣站起來,等待鄧布利多落座在他左側——孤零零的扶手椅上。他身後有一大塊空地,本來那裡應該坐著支援他的巫師,可惜格林德沃來的太早,各國魔法部長都不得不坐在了他身後,沒人敢在鄧布利多還沒來的時候就名正言順坐到那邊去。當然,另外一些反對黑魔王統治的巫師,之所以沒坐過去,是出於對這位他們寄予最後希望的白魔法師的尊敬,此刻見阿不思落座,他們立刻呼呼啦的坐在了他身後,哪怕椅子的形狀各異。
各國魔法部長和司長臉色有點不好看——他們確實應該支援阿不思·鄧布利多——只憑他們自己不敢動手,不斷逼迫對方出面一戰,他們就該做出起碼的維護態度來。可惜現在讓他們站起來改弦易張,實在太過考驗這些政客的勇氣。
尤其以英國魔法部部長臉色最為發青,天知道,他可是豁出去一部分臉面,隱隱帶了威脅才逼的鄧布利多出面的。現在他卻坐在黑魔王身後,鄧布利多的眼睛還是那麼溫和平靜,對他微微致意的點頭,他卻覺得像被人抽了一巴掌。
他忍不住霍然起身,前方的黑魔王似有所感,興致勃勃的回頭看了一眼,笑聲朗朗。他手裡的魔杖微微抬高,無聲無息間,淡金色的光芒筆直的對著部長射了出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直到淡金色的光被鄧布利多的魔法擊潰在空中,整個大廳裡數百人才震動起來:格林德沃居然敢這樣就下手!
隱藏在壁畫裡的各國傲羅們,和鄧布利多身後的巫師們,幾乎同時抽出了魔杖對準了若無其事的黑魔王。格林德沃轉了轉手裡的老魔杖,望著鄧布利多,語氣簡直稱得上無辜:“我只是想讓他坐好了。阿不思,你總是為了這些不值得的人為難我。你看,我都只用了束縛咒。”
棕紅色頭髮的巫師收回了手裡的魔杖,眼神平靜如湖泊,並沒有動怒。
甚至沒有一絲不滿,這倒讓格林德沃挑了挑眉。雖然二十七年沒有見面,但他們對對方的瞭解並未減少分毫。格林德沃不認為鄧布利多能如此漠視他這樣隨意打英國部長臉面的行為,就算他再不喜歡這個人,阿不思也總能為了他那該死的悲天憫人和善意而做出理智的選擇。
英國部長的臉終於由青變紅,他周邊已經站滿了英國的傲羅——介於別國部長都更默契的擠在一塊,不肯挨著他——所以他周圍倒是有空站著守衛者。他怒視著,居然不是黑魔王,而是鄧布利多:“阿不思·鄧布利多!這就是你說的談判?!你就要跟這種人談判!我警告過你了,你別……”暫時有恃無恐的部長被怒火衝昏了頭,說話不客氣到鄧布利多身後的巫師都有些蹙眉。
格林德沃同樣漂亮的藍眼睛裡幽暗莫辨,他再一次略微抬高了魔杖,可惜在他之前,鄧布利多更快更平靜的將魔杖指向了魔法部長——毫無疑問再次震碎了一屋子巫師脆弱的心靈。
可憐的阿芒多校長,立刻站起來,倉促道:“阿不思……別……哦,梅林……”他倒不是不想說下去,而是被斯拉格霍恩硬生生的施了個鎖喉封舌的咒語,馬爾福先生的眼神堪稱讚揚,立刻扯住他們校長的袍子讓他看似自然的坐了下來。而因為身份低微坐在角落的湯姆·裡德爾,只是望著場上,黑色眼眸中也有驚異,這並不像那位教授會做出來的事情。
魔法部長臉色終於白了。
而他身邊傲羅也怔怔的,魔杖指著黑魔王,竟沒有一個人調頭指著鄧布利多。
阿不思沒有讓人等太久,他聲音淡的如同一杯溫水:“部長大人,那我現在接受你的警告,談判到此終止可好。也請你的貓頭鷹別再寄信給我,尤其是,威脅到霍格沃茨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