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那種打不死,但一攻擊很疼的地方下手,讓男子慘叫連連,滾成了蝦米狀,蜷縮地讓人膽寒,而看著英武的歐子健,男孩的弟弟露出希冀之色,想說什麼,但男孩的哥哥卻捂住了他的嘴,拿著那把掉落在地上的西瓜刀慢慢後退。
“子健那傢伙,果然有好人的屬性。”
“是啊,欺負弱小什麼的最可惡了,子健也不是我們本次特殊行動隊的人員,脫離了也沒問題。”
即便在黑暗的末世弱肉強食,秩序崩毀,道德淪喪,但弱小無論如何都能激起人們的保護欲,尤其是兩個孩子,都沒成年就要面對這可怕的黑暗世界,他們不可能全部關照道,但能遇到就是緣分,出個手,也沒什麼。
“嘿,我說小鬼啊,大晚上亂跑,很危險懂不懂。”夜風一腳將那個搶劫者踩在腳下,那已經暈死的猥瑣男將他襯托地有幾分英武,大手摸向那個小男孩,但小男孩拿刀割向歐子健,這是四月來生死磨練下的第一反應,因為這三月來向他伸出的手,從來沒有援助,只有毀滅和掠奪。
“撕!”也就是歐子健功夫很高,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仍然能第一時間做出閃躲,但手上卻仍然被割出一道血口子,鮮血滲出來。
那邊一直在觀察的小隊立刻就有人舉起了槍:“是敵人嗎?”
孟寬沉聲:“不,應該是那個孩子,太敏感了,這是末世磨練出的意識。”
“喂,小鬼你幹什麼!”歐子健既然是氣急敗壞,指著那個十七歲左右,也算快成年的人怒斥,而那個孩子雖然被歐子健的氣勢所懾,嚇得一哆嗦,但目光卻依然狠厲,猶如一隻餓狼一般,護住年幼的弟弟,死死地瞪著歐子健。
歐子健也盯著小男孩,但畢竟對方是一個孩子,也被末世禍害地不輕,最終無奈地擺了擺手,捂著自己的傷口,掉頭就走,嘴裡也在咕噥。
“媽的,以後再也不做這樣的傻好人了。”
但很顯然,以歐子健的秉性,以後或許仍然會伸出自己的援助之後,但恐怕依然會被很多人誤解,在那一邊,突擊隊的人怒罵那個孩子不識好歹,歐子健幫了他,他卻狼心狗肺。
孟寬搖頭,說,到底是末世的錯,人性的錯。
夜風更是沉默了,以他奧特念力的強大,自然是第一時間攻入了那個孩子的腦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資訊,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是個叫鄭陽光的男孩,在和平時期是個性格大方開朗的孩子,如他的名字一般陽光溫暖,但末世來了,那無數團包裹著怪獸的火球如彗星墜落,一切,都變了。
他的父母,死在了怪獸的踐踏,而這三個月,都是他帶著年幼的弟弟,一路逃亡到了省城,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
但省城也並不是什麼淨土,這是淒厲的屠宰場,不去搶別人的,只能被別人搶,他才十七歲,連成年都沒有,如何面對如豺狼般的惡徒,在經歷了很多後,他謹慎起來,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護自己的弟弟,活下去!
得知了這一切夜風更沉默了,一個陽光的男孩卻因為末世變得黑暗陰冷,為人處世狠辣,而像歐子健這樣的人一定還存在,也有不少因為秩序越來越好的省城而逐漸恢復和平年代的道德觀念和優秀性格,但一些痛,是永遠去不了的,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在向小男孩伸出幫助之手卻得到了這樣的回報,還會將所謂的愛與正義留在心底麼?
光碟機散影,影渲染光,此為末世。
而光,還是有些,不夠啊……
十七歲的孩子看著歐子健的背影,臉上也很複雜,眼中居然不自覺開始流淚,但他很快擦乾了自己的淚水,給了那個先前想搶奪他食物的惡徒脖子一刀,結束了他猙獰的一生,帶著依然不知所措,但明顯沉默起來的弟弟離開。
夜風又是一聲長嘆,他能對付的只有怪獸,卻無法與這可怕的人心抗爭。
怎麼去爭?釘子釘在牆上,即便拔掉了,痕跡永遠存在。
歐子健罵罵咧咧地走了,其他人繼續執行任務,突擊隊的人雖然有了話題,但卻因為執行人物,閉上了嘴,繼續一絲不苟地監視著周圍的一切。
“來了!”突然,夜風說道。
“什麼!”他們對夜風的能力是深信不疑的,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當下立刻開啟夜視儀,監控著周圍的一切。
“沒有,周圍什麼都沒發現。”有人狐疑,但很快雙眼瞪大:“哎,不對,來了,機器金屬反應,在八點鐘方向,目標正在移動,目標產生能量,這是要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