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方面,做生意比的不光是物。也比人。二哥,你太沖動了,凡事還沒有看明白,就急吼吼的衝了過去,要是你能像二嬸的娘一樣,再把看帳的本事學到手,那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大商人!”
周翼興聽了周小米的話。一反常太的沉思起來。
周小米暗暗道:想要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就得把自己修煉成一隻老狐狸,要能看準人。要有前瞻性,要圓滑,要能忍,要膽大心細。要懂得取捨……
可惜這些話。要如何從能一個七歲,不,是八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啊!
周翼興想了半天,最後才道:“我知道了,那,要不然我跟老三一起讀書吧,先生會教我認字,看帳的。”
呃。這也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穫吧!
林氏比較滿意周翼興的態度,只想著哪怕他做不成大商人。去讀書總是沒有壞處的,收收性子也是好的。
一家人拋開這些繁雜的事情,坐在一起好好的說起了明天去林樹溝子的事情。
林氏也好些年沒回孃家了,想到明天就能回家看看娘,心裡頭自然是一片火熱。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家人簡單的吃了幾口飯,各自歇息去了。
林氏幾乎一夜未眠,她輾轉反側,想得都是孃家的事兒。
周小米也沒怎麼睡好,早上去上房拜年的那一幕,就像是印在了她的腦子裡一樣,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她不斷的問著自己,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會輕而易舉的從上房出來,沒有人受到傷害?為什麼此次拜年之行,會這麼簡單的就結束了,除了有些人說了幾句酸話以外,他們居然沒有感受到上房的惡意和傷害,這太不合常理了!
最不全常理的,是周新貴。周小米還記得,他們剛進屋的時候,周老爺子坐在炕上,眼皮都沒掀一下,還是以往那副半睡半醒的模樣,好像入定了似的,許氏故意晾著他們,不讓其他人理睬他們,周新貴也像沒看到似的,根本不想理會。可是後來,他怎麼就改變主意了呢?變得熱情起來了,也跟他們說話了,甚至還掐斷了許氏事先埋下的伏筆。
太怪了……
周小米一直想著這事兒,直到沉沉睡去時,依舊沒能想出頭緒來。
第二天一大早,林氏就起來準備了,先讓周翼虎去了隔壁林家拜年,順便把他們家的驢車借來了。
林磕巴家的兩個兒媳婦都是本村的,所以根本用不著驢車。
“娘,林爺爺非得給我壓歲錢,我不拿,他都急眼了,你看……”周翼虎把一個用紅繩串起來的錢串遞了過來。
林氏粗略一看,就猜到對方給了足足一百個大錢。
“咋給這麼多?”平時鄉里之間走禮,關係好的,也不過這個數,一百個大錢給孩子當壓歲錢,有些多了。
周翼虎也一臉的為難,只說道:“林爺爺說要給我們哥幾個買糖吃。”
林氏暗歎,到底是知道知恩圖報的人家,若不是看在虎子救了他們林家孫子的情分上,磕巴叔一家又怎麼會摻和到周家的家務事裡來,他們三翻五次的跟公公婆婆叫板,不就是想替大房,替虎子出口氣,要一個公道嗎?弄得兩家現在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
“唉,先收著吧,以後想辦法再還回去吧!”林氏想著,家裡還剩下兩塊布,或者改天,給林家的兩個孫子做身衣裳?
就算把這情還回去吧。
一家人準備妥當,趕車去了林樹溝子。
林樹溝子與林家集村,不過半個時辰左右的路程,可是林氏卻足足有六七年沒有回來過了。公婆的打壓,讓她寒心徹骨,更是沒有臉再踏進這個生她養她的地方,如今周家分了家,林氏覺得自己的骨頭又硬了起來,所以,她回來了。
一進村口,林氏就忍不住開始流淚。周小為十分不忍,不住的勸著她。林氏剛止住眼淚,就聽有人道:“喲,車上坐的不是秀玉嗎?”
林氏微驚,這個聲音似乎有些耳熟。她扭過頭去,見到了一個四十多歲婦人。
這人是她的二嬸王氏,哪怕已經有七八年沒有見過了,林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林氏本來十分激動的心情,瞬間冷了下來,轉而變成了憤怒!她的情緒起伏,根本瞞不住車上眾人,孩子們不敢搭話,誰都不知道孃親這是怎麼了,那個婦人又是誰,為何娘會用那種眼神看她。
“虎子,趕車,這地方一股子沒有人性的味兒,離開這兒。”林氏冷冷的看了那婦人一眼,這才轉過頭去。
周翼虎只得揮起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