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咬牙,覺得蕭氏肯定是遭到馮家的~毒~手。苦於沒有證據,一直忍到現在。
他要對付的,不僅是一個馮氏,還有整個馮家。所以不能輕舉妄動,也不能清算陳年舊賬。
但是,給馮氏點教訓,卻是可以的。
雲霆霄一臉冰霜的站在雲鵬的書房門口,與來給雲鵬送點心的馮氏和馮雨柔碰個正著。
馮雨柔偷偷的打量了雲霆霄兩眼,只見眼前站著個身姿如松的男兒,穿著八分新的降色暗紋的家常袍子,腰間扎著一條鑲白玉的織錦腰帶,身形欣長,健壯卻不魁梧。他頭戴玉冠,長眉入鬢,一雙鷹目炯炯有神,彷彿能看透世間一切迷霧一般。
這便是世子爺嗎?當真是威風凜凜,好不氣派,光這樣看著,就讓人移不開視線。他比自己見過的任何男子都出色,說是人中龍鳳,英俊無雙也不為過。
馮雨柔羞紅了臉,低下了頭,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她的一顆心抑制不住的狂跳起來。
如果能與這樣的男子相伴一生,即便是做妾又有什麼關係呢!
馮氏一見馮雨柔的樣子,就知道她對世子算得上一見傾心了。不過,世子臉上冷冰冰的,想來也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能給雲霆霄添堵,對馮氏來說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
“世子爺,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了?”馮氏把姿態放得非常低,她是貴妾,也算得上是他的庶母了,這麼說話並不過份。
雲霆霄是一慣懶得理會馮氏的這些表面工夫的,但今天他的臉色雖然難看,卻難得的跟她說了一句話:“父親叫我過來的。”
都是一家人,面子上也得過去不是。
馮氏微喜,並不表露,只道:“也是巧了,正好我們做了點心,要給國公爺嚐嚐,當宵夜用,真巧碰到一處了。不過,既然國公爺找世子爺說事情,我們就先不進去了。”
雲霆霄嘴角掛著一絲諷刺的微笑,巧嗎?你們不是故意來堵我的嗎?
他的目光淡淡的掃過馮雨柔。
馮氏有種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的感覺,“這是我孃家侄女,閨名雨柔。雨柔,還不見過世子爺!”
語氣是那麼的迫不及待,彷彿雲霆霄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了一樣。
“見過世子爺!”馮雨柔微微曲膝,行了個萬福,臉上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雲霆霄什麼也沒說,掀起袍子,拾階而上,推開了雲鵬的書房。
馮氏連忙拉了馮雨柔一把,輕聲的說:“你這就算是在世子爺面前過了明路了,一會兒國公爺也會跟他提及這個事情,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你就跟過去。”
馮雨柔長到這麼大,還沒做過這種事情,聽了馮氏的話,一顆心頓時緊張得七上八下的跳了起來。
她胡亂地點了點頭,話都說不出來了。
馮氏就把她帶到了書房旁邊的耳房中坐著,讓丫頭在外頭放風,等世子要走的時候,她們再出去。
書房內,雲霆霄正在聽他老子唸叨著朝堂上的事兒。
說來說去,就是不贊成選武舉一事,讓他拉攏勳貴子弟,在家中多多渲染此事,爭取擴大反對武舉的人群。
他老爹是不是在勳貴圈子裡待得久了,連帶著腦子也不好使了。皇帝決定好的事,哪裡是輿論壓力就能改變的。況且他又知道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選武舉是大大的好事,他反對個什麼勁?
雲霆霄一哼一呵的應著,左右自己都不會聽他的。
雲鵬還算滿意他的態度,見他雖未同意,卻也未強烈反對,心裡的底氣就更足了。
“你都二十了,房裡連個貼身侍候的也沒有,傳了出去,別人還以為我苛待你。
你素來心高氣傲,放了一般的丫頭在身邊,又怕你瞧不上。正好馮家的姑娘在府中作客,我看那姑娘性情倒是不錯的,你收在房中,大小事物也有人照料,是極好的。
等過一段時間,讓馮氏幫你挑一門親事,等你成了親,我也就能過幾天安生日子了。”
雲霆霄真搞不懂他老爹的腦子是怎麼長的,馮氏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出面給他說親?雲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我的親事,自有家中長輩作主。父親既便是不通親眷姻緣之事,也不至於要把此事交給馮氏去處理吧?她一個妾室,有什麼資格替我說親?父親就不怕雲家祖先從棺材裡跳出來?”
雲鵬勃然大怒,一下子從書案後面站了起來,他額上青筋隱隱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