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為死去的梁餘音說話,在為他的母親鳴不平。
梁餘間在世時,確實是個要強的性子,可惜遇人不淑,成婚幾年,也沒過上幾天和美的日子。生雲霆霄的時候,更是萬分兇險,以至於傷了根本,早早的就去了。最主要的,是她生了好幾年的悶氣,鬱鬱寡歡,以至於到後來,藥石無靈,這才含恨而終。
妾室,就是禍害的根本。
雲霆霄失望輕嘆一聲,到現在,父親大概也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是啊,這世間有功名的男子,哪一個不是左擁右抱,如花美眷在側。除了正妻,還要有妾室,通房,紅粉知己,好像只有這樣,方才能突顯男人的尊榮一樣。
話不投機半句多。
雲霆霄朝雲鵬行禮,禮畢後方才道:“父親若是沒事,兒子就先回去了。”他與馮家勢不兩立,如何能任由馮氏作賤他?也只有像他父親這樣糊塗的人,把一個害了他妻子的妾成當成香餑餑。
雲霆霄走後,雲鵬氣得將書案上的東西都掃了下去,上好的徽硯也摔碎了,可是卻難消他心頭之恨!
有逆子在側,他只怕要少活十年。
另一邊,小丫頭急忙向在耳房等訊息的馮氏遞話,說是世子爺快出來了,不過似乎與國公爺鬧了不愉快。
馮雨柔有些忐忑,手一直捏著帕子,都要把那帕子扯碎了。
馮氏確覺得,這是個絕好的機會。
父子倆經常不歡而散,這個時候世子爺肝火正旺,要是有馮雨柔這樣嬌滴滴美人在,或許能成其好事也不一定。
馮氏連忙推了馮雨柔出去,正好雲霆霄從書房出來,順著臺階往月亮門那邊走。
馮氏就喊了一聲:“世子爺?”
雲霆霄站定,朝她們這邊看了過來,卻沒有說什麼。
馮雨柔只覺得那個男子站在那裡的時候,給人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即便他什麼也沒說,兩個人離著還有七八步遠的距離,可是她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了那種魅力,好像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能暈倒在這讓她臉紅心跳的氣氛當中。
馮氏快走了幾步,對雲霆霄道:“世子往哪裡去?”
雲霆霄冷冷的道:“怎麼,本世子去哪裡,還要知會你一聲不成?”
被一個等同於自己小輩的人這樣奚落,馮氏的臉上自然難看的厲害,不過馮氏可不是個簡單的人,哪怕心裡堵的厲害,臉上也沒帶出什麼不好看的顏色來,還柔聲的道:“世子說得是。只不過,雨柔剛做的點心,想請世子嚐嚐,這孩子初來乍到,也沒有別的本事,這都是她的一片心意。”
雲霆霄淡淡的打量了馮氏身後的馮雨柔一眼,道:“不必!”然後負手離開。
馮雨柔的麵皮漲得紅紅的,直到看不到人影了,才道:“姑母,世子是不是很討厭我?”
馮氏心裡清楚,雲霆霄是討厭馮家人。
這話不能對馮雨柔說。
“世子性情冷淡,對你算是好的了。”這是實話,至少他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真的?”馮雨柔雙眼冒光,好像聽到了這世上最美妙的語言。
“自然是真的,姑母騙你做什麼?”馮氏耐心的道:“你且記著,這世上的好事,皆不是能一蹴而成的,總要有些曲折,才會讓人倍感珍惜。”
馮雨柔覺得馮氏是在教她,連忙感激的點了點頭。她是馮家的旁支,家裡早就落沒的不成樣子了,這些世家為人處事的道理,根本沒有人教給她。現在姑母願意為她謀劃,願意教她,她自然感激不盡。
“姑母放心,柔兒記下了。”
馮氏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先回去,我去給國公爺送點心,慢慢來,總有機會。”
馮雨柔雖然不甘心,可還是聽話的應了,帶著貼身侍候的丫頭,回了自己的住處。
一直暗暗留意馮雨柔這邊動靜的小丫頭,飛似的跑回屋裡,把自己打聽來的事情都告訴了馮玉盈。
還得意洋洋的道:“就說世子爺瞧不上她,什麼東西。”
兩位表小姐都是旁支親戚,祖上是親戚不假,可是傳到她們這一代,血脈早就淡薄了。兩個人都為了自己的前程,卯足了勁兒的要打擂臺呢!誰都想去侍候世子,但不可能兩個都成功吧?總有一個人要退出的!
馮玉盈像是沒聽見小丫頭的話一樣,依舊擺弄著自己手上的香囊……
就算兩個都成功了,還不是一樣要爭寵?有什麼區別呢!
自從那天以後,馮雨柔就經常跟雲霆霄“偶遇”,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