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還沒人家好生羞辱了一頓。
“姑母,非是盈兒不聽你的話,只是盈兒有些氣不過罷了,盈兒是替姑母不值!”馮玉盈連忙表忠心,把所有的過錯都往周佳瑤身上推去了。
“世子夫人剛嫁過來幾日啊,就大張旗鼓的要搬到郡主府去住,這分明就是她要落您的面子,在打您的臉!我氣不過,就想去瞧瞧那世子夫人是何等人物,居然敢這樣對您,哪成想,那世子夫人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居然,居然……”馮玉盈是個有心機的人,玩的一手好牌,她知道馮氏心裡最在決的,就是那位死去了郡主,好像她一世的驕傲,都毀在了那位的手裡了。
可以說,馮氏恨郡主入骨。
馮玉盈為了轉移馮氏的注意力,便將禍水東引,讓周佳瑤來替她背這個黑鍋。
果然,一提起雲霆霄夫妻二人搬到郡主府的事兒,馮氏的臉色便又陰沉了幾分。
“居然什麼?你怎麼不說了?”
“那世子夫人口不擇言,說的話太難聽了!”馮玉盈低下了頭,把眼裡的情緒斂了起來。
臉上還殘留著火辣辣的痛感,心裡的憋屈勁兒,像一把火一樣,幾乎要把她燒起來。
儘管心裡有這樣那樣的想法,但是馮玉盈卻分毫不敢表現出來。
“她到底說什麼了?”
馮玉盈只道:“我只不過是一番好意,想去拜見一下世子夫人,跟她拉拉關係,便喚了她一聲表嫂!結果世子夫人嚴聲厲色的問我‘我算是哪門子的親戚’?還說他們家的正經表親姓梁,再不然,姓袁姓林也輪不到姓馮的。”
“她還說您只不過是位妾室,面子再大,也是要遵守祖宗禮法的,您家的親戚,沒有資格在府裡跟我們世子爺論資排輩?”
馮氏騰的一下子站起身來,問道:“這話是她說的?”
馮玉盈連連點頭,“侄女不敢撒謊。”
馮氏冷笑一聲:“好,真是好。”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你且回去,安心在院子裡待上幾日,等著我為你安排。”本來她還不想這麼快出手,既然那死丫頭不死好歹,就別她下手無情了。
馮玉盈大喜,沒想到此番居然因禍得福。
“是!”她起身,慢慢的退了下去。
馮玉盈回到自己院子裡的時候,尚且驚魂未定。她急忙給自己人倒了一口水,哪知道喝得太急了,差點嗆到,又牽動了臉上的傷,當下疼得她五官都扭曲了。
馮玉盈又痛又氣,心裡萬般委屈,當下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到地面上去了。
她的丫頭小梅連忙道:“姑娘,您輕著點!這院子裡外都是夫人的人,可不好這樣發脾氣。”
這丫頭是跟著她從家裡來的,對她還算忠心。
平時馮玉盈還是聽勸的,身邊就這麼一個可以傾訴心事的人,她不跟小梅說,跟誰說?
但是今天,馮玉盈的小性兒上來了,根本不管那麼多了。
小梅的勸告,她也不聽了,臉上全是眼淚,只是還沒傻透,知道不能高聲叫喊,就低聲嘀咕:“我怎麼就不能發脾氣了?夫人?她算什麼夫人?沒聽世子夫人說嘛,她就是個妾!”
“我的小祖宗!”小梅連忙上前捂了她的嘴,輕聲道:“這話也是能渾說的?”她前腳從夫人那裡回來,後腳就在自己的院子裡發脾氣,被夫人知道了,會怎麼想?她現在可是完全依附著夫人呢!萬一被夫人聽到了這些話,她還要不要命了!
小梅年紀不大,可是性子沉穩,遇事知道輕重,這也是當初馮玉盈的家人把她派過來服侍的原因。
馮玉盈覺得委屈極了,自己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呢!她家裡雖然落魄了,沒了往昔的風光,但她也是父母兄長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啊!自己容貌出色,從小又是多才多藝的,誰不當她是掌上明珠一般護著?莫說是扇耳光這樣丟臉的事,就是一句重話,家裡人也是不捨得說的。
現在倒好,榮華富貴沒有享受到,反而惹了一肚子氣,顯得她越發不值錢了。
小梅能說什麼?
當初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現在後悔,已經是來不及了。
“姑娘莫要生氣,夫人想來也是氣你不夠沉穩,怕你壞事,說到底,她也是為你著想啊!”
小梅能怎麼說?
馮玉盈冷哼一聲,為了我著想?她是為了她自己吧!這種女人,蛇蠍心腸,自是狠毒。不然,那馮雨柔當年是怎麼死的?
“擰條冰帕子來,我要敷臉。”